“柯有利这人,在教育孩子方面的观点,还真是挺特别的。”戴煦听完了洪清的话,呵呵一笑,开口评价道,不过这评价也听不出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
洪清连忙替柯有利开解说:“男人么,不就是这样的么,比较粗枝大叶一些,不会像女人那样在意细节,看问题都是宏观去看待的,所以他觉得只要品行好,吃穿住行方面有保证,很多小事不用太过在意,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
戴煦点点头,没有再搭腔说什么,这时候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方圆连忙应声喊了一句请进,等门一开,外面的人走进来,她的心里就忍不住暗叫了一声不好,真是好巧不巧的,居然赶在一起了,这边洪清还在这儿侃侃而谈的给他们提供情况呢,那边吴书琴怎么一声不响的居然也跑来了呢!
戴煦一看吴书琴来了,也愣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把自己的诧异表现出来,而是十分淡定的对吴书琴点了点头,和她打了个招呼。
吴书琴也看到了坐在戴煦桌旁的洪清,她一看到洪清,脸色立刻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脸上还端着笑容,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戒备神态。
“戴警官,方警官,你们好,我没打扰你们工作吧?”吴书琴陪着笑脸,一边朝戴煦办公桌旁边走过来,一边还在嘴上客气着,她拿眼偷着瞥了瞥洪清,洪清只在她进门的时候看了她一眼,之后就没有再去瞧她,于是她也迅速的移开了目光,把手里提着的一个果篮拿起来,径直走过去放在了戴煦的桌上,“你看,这秋天啊,天干物燥的,你们工作辛苦。得注意身体,多吃点水果什么的。”
“哎哟,这可不行,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果篮我们不能收,这不合规矩,也违反纪律。”戴煦连忙起身推辞,表示不能接受。
吴书琴却依然坚持,嘴上说着:“这怎么会不合规矩呢。你们为了我们家儿子柯小文的事情,劳心费神的,我们做家长的也是特别感激,就一点点水果而已,也不值几个钱,但是这是我们做家长的一种心意,你们要是不接受,那可就真的是打在我们脸上了,如果我们对自己的孩子够细心周到,也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她这番话说得十分漂亮。也让方圆和戴煦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一旁坐着的洪清忽然哼了一声,冷冷的,带着点嘲讽,那声音不大,不过倒是足够让在场的几个人,包括吴书琴在内,都听得清清楚楚,吴书琴的目光顿时就从戴煦和方圆的身上,一下子转移到了洪清那边。随即就笑了出来。
“哎哟,我还当是谁呢,这不是小文妈妈么!”她的语气热络极了,如果在场有谁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搞不好会以为这两个人是多年不见的闺蜜故交之类,然而,当吴书琴的下一句话说出来,就连不算特别敏感的方圆,也可以清楚的听到里面夹着的硬刺了,“不好意思啊!你说。这打从我和柯有利结婚到现在,这好几年里头,也没见过你几次,所以印象不深,差一点没认出来,你别见怪。”
这话等同于当着办案警察的面,直直的朝洪清的胸口上插刀子一样,洪清的脸色顿时就难看到阴云地步的程度,她扭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吴书琴,然后也对她挤了一个咬牙切齿的假笑:“哦,是你啊,我说看着眼熟呢,你不熟悉我,我倒是挺熟悉你的,平时没少听我儿子说起你平时是怎么对他的。”
吴书琴飞快的朝一旁的方圆瞥了一眼,脸上倒是没什么变化,很自然的应道:“嗨,那些就别提了,我嫁给柯有利的时候,柯小文才多大呀,那么小的孩子,当然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着了,柯有利那人做生意的时候什么都顾不上,我也是当妈的人,孩子的事儿当然就得我多担待着了,这也没有什么值得提的。”
两个人才开口说话,浓烈的火药味儿就飘散出来,听的方圆忍不住在心里面觉得瞠目结舌,这两个人一对上话,还没出三句,作为旁观者,她都已经听出来了,别看最先表现出敌意的是洪清,但是两个人这么加强带刺的几句话下来,实力上的高下就已经可以看得很清楚了,从头到尾,洪清都只有一声冷哼,还有一句暗指吴书琴对柯小文不好的话,敌意倒是流露出来了,可惜杀伤力实在是很一般,吴书琴这边正好相反,她一来第一句就等同于是在告诉方圆和戴煦,洪清平时对柯小文疏于关心,以至于这个生母对于继母而言,都显得太过陌生,面对面都没有办法第一时间认出来。而当洪清暗讽她对柯小文不好的时候,吴书琴更是很聪明的搅了浑水,硬生生的把洪清的话给转了一百八十度,好像是柯小文私下里没少在生母面前夸奖继母的关心照顾似的,这样一来,洪清要不然等于吃了个哑巴亏,要不然就得撕破脸去拆穿,吴书琴看似被动应战,实际上却等于先一步占领了道德制高点。
方圆不是个好战分子,不过她是从警校里走出来的学生,警校里面阳盛阴衰,男多女少,这是一直存在的现象,二十啷当岁的男孩子,往往个性里面冲动的一面还没有完全没磨平,再加上一个个的身强体壮,练了一身的本事,偶尔起了争执的时候,一言不合,拱起火来,就容易出现动手打架的情况,为了解决这种情况,学校里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形成了一种传统,不管是男生打架,还是女生打架,只要动手了,第一步先处分最先动手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