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第一更。
……………………………………
周芷清说得容易,可她知道这事暂时过不去。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就等着脱欢什么时候起程回鞑靼。
未来的生活,她不想去想,到了现在,活着的意义也不过是带着姐姐,过一天是一天。爹娘的事,她托脱欢打听了,说是爹死在了狱中,娘也没了。
周芷清连哭的资格都没有,她也想跟了爹娘去,可还有姐姐。是她拖累的姐姐家不成家,她没法弥补,只能尽最大努力给她最好的。
圣旨却一直没下。
周芷清虽然担心时间长了会生变故,可事情不由她控制的时候,她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十月底,天黑得早,周芷清陪着周芷兰用过晚饭,又简单说了一会儿话,周芷兰便撵她回去:“天黑了,又才下过雪,路上不好走,你又不肯在这儿歇,那就早点回去吧。”
周芷清温声道:“我倒是想陪姐姐睡,可脱欢那人最不讲规矩,怎么说也不听,万一闯进来,像什么样子。”
周芷兰犹豫着道:“芷清,你和他……”虽说脱欢明说了要娶她,毕竟没有婚约,他二人可别生出什么苟且之事来。
虽说周芷清跟过别的人了,脱欢说了不计较,可难免日后拿这事当成把柄,成为攻讦她的借口。情浓时做什么事都是对的,可一旦情薄,当初所做的一切就都是错的。周芷清在脱欢那落下不检点的印象,一辈子都扭转不过来。
就算脱欢真的不在乎,可万一两人……周芷清不小心怀了身孕呢?可真是要人命的。
周芷清笑笑道:“我和他还能怎么样?他这人虽是性子粗疏。可也不是不讲道理,除了规矩有些欠缺,对我倒是并没什么不规矩的举动。”
周芷兰很为自己的想法羞愧,可到了现在,只剩下她们姐妹俩相依为命,她不替周芷清考虑,还有谁会惦记她。当下便道:“你知道就好。我就怕你一时糊涂,强不过他,便随他做了糊涂事。”
周芷清摇头:“我知道姐姐是好意。”
纵然是好意。可也总带着阴暗的揣测,这让周芷清很是孤独。到了现在,她的心思,都不再能和姐姐说了。原来姐姐这般脆弱。离了那个能给她们姐妹遮风避雨的家,她是这般的惊悸、无助、多疑。以及惶惶不安。
她哪还敢对她说些什么?
周芷清回了自己的院子,有两个小丫头怯生生的上来服侍。
入乡随俗,脱欢已然将她当成了自己人,置办了这座宅院不说。还采买了人手。只是他没经验,又生着一副异国人的面孔,难免被人坑骗。这两个小丫头看着精明,可其实年纪小。没什么经验,服侍人并不是多得心应手。
好在周芷清早练出来了,不需要人服侍自己也能打理一切,她可有可无的将这二人打发出去,自己用冷水洗了脸,卸了头上的钗环。
灯忽然晃了晃,随即灭了。
周芷清暗叹:小丫头就是小,办事不仔细,灯油没了,也不知道添一些?她懒得叫人,横竖这会儿也不早了,胡乱凑合一夜,明日再说。
她起身摸索着要往床边走,忽然觉得不对,空气里凭空多了几分冷厉的气压,仿佛有谁正在暗中窥视着她,随时会给她致命的一击。
周芷清大气不敢出,身子紧紧的后仰,靠在梳妆台上,手轻而悄的在梳妆台上摸索,试图寻找一个趁手的工具。不为袭击,只为自保。
窗外的浅白映进来,周芷清渐渐适应屋里的光线,毫不意外的看到临窗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尖叫有如哑炮,再也炸不出来,她连呼吸都被扼住了。
那人转过身来,望着她道:“别作无用功,你以为你能从本王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周芷清不作声,从前的伪装、柔顺都被遗忘,她只沉默而被动的应付。
严真瑞朝着她走过来。
周芷清不敢妄动,手里却紧紧攥着她刚才拔下来的金簪。
严真瑞的声音很冷静,可物极必反,那冷静的背后是他压抑了多日的愤怒:“说话。”
周芷清想开口,才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那种到了极致的恐惧,几乎堵塞了她所有感官通道,看似平静而沉稳的站着,其实早就不是一个灵巧灵活的活人。
她和个死人差不多,连呼吸都是才恢复,像溺水的人一样,恨不得能大口呼吸才好。可胸口被揪得疼,她不敢。
周芷清咳了一声,才道:“是。”
她不知道说什么。认罪?他那么恩怨分明,一顶“不守规矩”的帽子压下来,就是立即打死。求饶?求过的次数多了,她厌倦之极。这一刻她甚至就想,死就死了吧,活着太累,总有那么多的人要顾及,总有那么多的困难无可跨越,总有那么多大事小情需要她去办理。
严真瑞一把就揪住了周芷清的衣领。
周芷清下意识的往后闪躲。可她哪及得上严真瑞动作迅疾。他力量大,她又死命往后仰,布料单薄,只听嘶一声,胸前已经空了一大片。
虽说屋内视线不足,可周芷清还是下意识的呀一声,捂住了胸口。严真瑞则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胸前的坚挺已经露在外面滑腻白嫩的肌肤。
汹涌的怒气忽然就换成了别一种同样强烈的想望。严真瑞一松手,掌心里的破布条懒散的落下,他的眼神立即就带了灼热的温度。
她心心念念的是离开他去跟别的男人走,这对严真瑞来说简直是最大的挑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