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竟然把家安在这种地方了!”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处山谷,绝命谷,传言没有人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等你们的约定期限过后,想来这里定居也是没问题的。”他笑看他的惊讶,淡淡的说道,竟有些期待。
“那自然是好的。”他笑,笑的骄傲,笑的欣慰,他也是懂他的,所以他说三年之约过后,而不是现在,庆幸,这样的人不是对手,至少暂时不是,这样就足够了。
“那三年之后,我等你。”他依旧笑着,不明意味,却总让人觉得不一般。
“三年之后,你怎么知道你不是那朝堂之上,指点江山的人?”
“你会让我做那指点江山的人?”他笑着反问,丝毫不觉得这是多么肃杀的问题。
“万一我会呢?”他看着他的眼,似是俏皮地问道。
“你不会!”他答得倒是坚定。
“真有你的,这都猜得到。”
“不是猜。”
“嗯?”他疑惑地看着他。
“就是知道,你不是这种人。”
“那你说我是什么人?”
“你?”他笑笑“你该是恣意妄为的,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说来简单。”原来他真的是懂他的。
“是啊,说来简单。”他依旧笑着,却不知有几分苦涩。
看着他的笑,他竟也有几分苦涩,到底是造化弄人啊,他竟然有一分冲动,不想再这么玩下去了。
“或许有一日,你会恨我的。”
“或许吧。”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不知为何,这几个字很自然的就从羽青日的口中流了出来。
“可我只想要红尘笑傲,江湖仗剑。”
“你不像是无聊的人。”他的话里终究还是带着试探的,终究还是伤人的,可是他也只是想知道他的故事,只从他的口中。[t]
“你也不像。”他淡淡的回道。
“或许我们是一类人。”
“或许吧。”
“公子砚。”他忽然叫道。
“嗯?”听出他声音里的认真,公子砚也收回放到远方的目光。
“你会不会后悔?”
“什么?”
“把自己从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逼成一个合格的帝王。”
“我有后悔的立场吗?有些事是生来就注定的,公子砚是生来就被罩上太子外衣的人,也是生来就被世界抛弃的人,这样的人,有后悔的权利吗?”
“没有。”薄唇中轻轻地吐出两个字,丝毫不觉得这两个字有多伤人。
“是啊,我没有,那你呢,后悔吗?”
“羽青日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三年天下,也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而我,既然选择参与这场游戏,就要做最大的赢家。”
“何谓最大的赢家?”
“这个度,在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心口,他轻笑着开口。“无论输赢,三年以后,风祁凡必须娶我妹妹,而我,带走了一把绝世名琴。”
“凤鸣?”
“还有龙吟。”
“忽然想听你吹个曲子。”
“红颜残笑的下阕?”他淡笑的看着他,眼底的戏谑丝毫不加掩饰。
“你还有内伤。”他毫不留情的拆穿。红颜残笑,据说是乐主临死前所作,耗尽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全身的内力,只为杀掉害死他妻子的所有人,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那个男人走火入魔了,却不曾想到,最后时刻,那个男人把这篇乐谱交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把他们夫妻的故事流传千古,与此同时,还说了一句让所有武林中人胆寒的话:红颜残笑,之所以叫残笑,是因为它会耗尽一个人的全部精力,这是一种抽取生命的武功,曾经一度,红颜残笑被称为邪术,那个少年成为江湖上人人喊打之人。少年也是坚毅之人,五年躲闪的生活,重出江湖之时,携一身浩然正气,狠狠地打了当年追杀他的那些武林泰斗的脸,在以一人之力单挑了三山五岳之后,消失一年,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少年就此销声匿迹之时,他偏偏携绝世武功创建了名满江湖的“第一楼”。“你师父该不会没告诉过你这红颜残笑是摄取人生命的力量吧?”他诧异地问。
“我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吗?”
“你的意思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已经改良了红颜残笑?”
“其实你理解成我猜到你不会让我吹这首曲子更为合理。”
“你羽青日是合理的人吗?”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
“我猜你也没有那么变态。”
“我还真的就没有你说的那么变态。”
“那,记得你欠我首曲子。”
“我这人从不欠债的,因为有债我都是当场就还了。”
“你打算怎么还?”
“我记得你有一把古琴,借我用用。”
“等我。”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屋去取那把他爱之如命的古琴。
“着实是把好琴。”接过他递过来的琴,他笑笑算是感谢他的信任。手指轻动,轻拢慢捻抹复挑。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的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场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红尘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