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笙被她说的哑口无言,被她哭的心慌意乱,自己压根没做什么坏事呢,就要被她索取报酬。
他觉得非常憋屈。
这种憋屈不同于小时候受冤枉的屈辱,是一种觉得自己委屈又无处倾诉的苦闷。
而且……这憋屈好像还没办法讨还回来。
虽然他心中还是有些怀疑她是怎么帮他拿回来这块玉牌的,但是他不想再问了,东西到手了,他没有流雪可以威胁的把柄了,不是么?
更何况……他忽然想相信,她真的没有任何害他的意思。
昨天晚上,她的双眸是那般清澈,她的目光是那般亮得逼人。
擅长揣测人心的他相信,如果她真的心中有鬼,她不会是那般神态。
只可惜,他昨晚太不冷静了,没有发现这个事实。
此时面对她那柔软的刀子,他只得问道:“你要我补偿你什么?”
“第一,没经过我的允许,不能随便对我动手动脚,像昨晚那种事情一定要杜绝。”
墨笙想了想,一向精明的他,愣是没有发觉其中的陷阱,还真的以为她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保证,让他不能再随意动手摔她之类的。
所以他点头答应了。
压根儿就没发觉,云流霜这个条件实际上是为了保证她的“清白”而设计的。
“第二,不能随便怀疑我,任何事情都要调查清楚再找我来算账,知道么?”
他接着点头,这个条件还算合理。
“第三,我要你改一下你的霸道,听取一下我的意见。”
墨笙一向独断专行惯了,对于这个条件,他摇了摇头。
但是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看得他情不自禁的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做错了什么。
不自觉得,他点了点头。
等到他点完头之后他才发觉了这个事实。
他真是……太没用了。
不过,既然是听取么,那肯定是或多或少的都行,完全不听取也行。
第三个条件的灵活性很大,墨笙心中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云流霜吧,压根儿就没指望一次性能改变这个有强盗主义逻辑的墨笙,她只希望慢慢的浅移默化,打个持久战能成功就行了。
“这下你满意了吧。”他无奈的说着,“擦擦眼泪不哭了好不好?”
她眼珠一转,撒娇道:“你给我擦。”
好吧,其实她就是有些恶劣的趣味,知道这男人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想看看他驶入和手足无措的。
但是她忘记了一句话——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她今后会为她这些各种恶劣的举动付出代价的。
墨笙沉默着,却不知如何拒绝。
半响之后,见她依旧梨花带雨眼眶微红,沉默的拿起一旁的纸巾替她擦眼泪。
她的皮肤很嫩很嫩,仿佛掐一下就可以出水,白里透红,如玉般细腻光滑,让他忍不住放轻了力道,生怕一个不小心伤到了她的脸。
等他终于勉强擦完眼泪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紧张得浑身冒汗,这简直比三天三夜不睡觉都累。
此时云流霜总算轻笑了一声,放过了墨笙,开口问道:“你昨晚一直说的那个流雪到底是谁?我之前真的没听过这个名字,更别说认识了。”
流雪,恐怕就是昨晚她碰到的那个同族中人。
他沉默片刻,淡淡的说道:“流雪,是世界第一的杀手。”
“什么?”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大大的呆了一下。
她的小伙伴居然是个杀手?
还是个世界第一的杀手!
她感觉自己的三观不太对劲儿了。
“听你的语气……似乎跟她之间有仇?”
“我不恨她,但是她恨不得我死。”
现实,果断永远比小说更狗血,她有种自己要陷入某种泥潭无比纠结的感觉。
“你是不是……做了非常对不起她的事情?”她试探着问。
墨笙却是摇了摇头,不肯再回答了。
不过她对于能得到这些消息已经满意了,剩下的,还是她自己去摸索吧。
于是她说道:“带着你的玉牌,离开,这是我的房间。”
墨笙拿起那块玉牌,带着一丝慵懒的看着她,“整栋别墅都是我的,你昨晚睡的床,也是我的。”
她张了张口,忽然意识到了他说的事情,对呀,她昨晚睡的居然是他的房间。
这不是典型的投-怀-送-抱么?
“还不是你一个人把我丢在这里的。”她立刻委屈的说着,“还来怪我。”
这次她的委屈装的并不太像,他一眼就能看穿,但是他也没责怪她,反倒略带纵容的说道:“我没怪你在我房间里睡,你愿意可以每晚都睡在这里。”
“我才不愿意呢。”她撇了撇嘴,“给我找件正常的衣服来。”
墨笙略带宠溺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出门,去弄衣服的事情。
半个小时之后,就在她边吃着管家精心准备的早餐,身旁站着一排手持名牌服饰等着她挑选的店员。
托墨笙的福,她也享受到了一回电视中才有的hk贵妇人的待遇,平日里这些趾高气昂的国际一线品牌专柜的销售员,此时都带着恭敬的笑容看着她。
无比期待她是个花钱豪放的人。
只可惜,她不是。
她挑了两件自己还算喜欢的衣服去换了。
剩下的那些售货员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胆子大一点的,机灵一点的,走到墨笙面前对他说道:“先生,夫人只挑了几件衣服,是不是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