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妤在那里听着寺人贯和傅姆斗嘴,伸出手算了算时日,发现距离自己和息侯昏礼不过是两三日的时间了。
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度过新婚夜……
陈妤手臂靠在漆几上顿时想泪泪满面。
昏礼礼节繁杂,再加上身上礼服繁重,等到礼成估计只有喘气的份了,可是息侯是一个男人,体力要比她好,说不定还能坚持到最后,也就是说,到时候说不定他还能腾出力气来把她吃了?
不要啊。
陈妤想哭了。
寺人贯察觉出陈妤的不对劲,他有些疑惑的看着陈妤,“公女怎了,好似没有多大精神,要不让疾医过来看一看?”
公宫之中总有那么几个医术比较好的疾医,若是有疾,还是早些让疾医过来诊治为好。
傅姆听了也赶紧回过头来,“公女?”
这都临近昏期了,若是真的有不适,是要赶快诊治。
陈妤无精打采的摇了摇头,她正苦恼怎么让息侯在这几年离她远点,才不是身体不好,可这种事情她又怎么好说出口?
说不定傅姆还会当她脑子有毛病,有把丈夫一个劲的往外面推的公女么。
陈妤更加苦恼了,突然小腹有点疼,她伸手揉了一下。
诸侯联军在齐侯的号召下集结起来,向郑国进发,楚军见到中原诸侯联军真的前来救郑国,也没有做过多纠缠,悄悄退军了。
楚国向来被中原视为蛮夷,蛮夷一退兵,自然是皆大欢喜。
在这欢喜的气氛中,陈妤也被穿上厚重的礼服,脸上覆着重重的****,去和息侯行昏礼了。
之前的委禽逆女,都是息侯派卿前去完成的,陈妤只有在最后一个环节才见到息侯本人。
昏礼都是在傍晚时分举行,宫室两旁的燎火被点起来,照亮了前去宫室的路。
陈妤强忍着小腹的不适,一步一步向宫室走去。
因为身上玄色礼服过于繁重,头上的玉衡玉珈压得她险些抬不起头来,但是她还得挺直背脊,拿出一份君夫人该有的样子去见息侯。
走到宫室前,她见到一个同样着玄色袍服,头戴冠冕的男子站在那里,面带微笑看着她。男子面貌谈不上有多英俊,但算得上端正,唇上蓄有两条胡须,胡须修剪的很好,不像有些贵族那样胡子一大把看着让人头疼。
这样的形象在诸侯里不说上等,也算是不错了。
息侯看着缓缓走来的少女,面上的笑容越发的浓厚,少女面上覆着一层厚厚的****,遮去了原本的容貌,但他还是能看出这位妻子的容貌是很不错的。
“吾子。”他浅笑着扶着她的手臂,和她一同走到宫室中去。从陈国陪嫁来的和那些其他诸侯国送来的媵妾都垂着头跟着陈妤身后。
奵身上穿着媵妾的服侍,走在众多陪嫁媵妾的前头,她是主母的庶出妹妹,血缘和主母最是相近,自然在媵妾中地位超然。
她方才在陈妤身后也瞅见息侯长什么样了,虽然不是那种郑国子都的俊美,但也勉强过的去。
她想起君夫人长女所嫁的蔡侯,蔡侯年纪都三十多了,比较起来,还是她比较好运一些。
国君娶夫人,并不是息侯一个人的事,那些卿大夫们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