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侯铁青着脸,从席上站起身来,拂袖而去,“妇人之见!”
申侯夫人见到丈夫离开,重重叹了口气,她走到女儿身边,将女儿揽入怀里,“方才你君父那些话,你莫要真的记在心里。 ”
申侯夫人是女子,女子心思细腻,事情也看得出端倪,申侯这么急哄哄的把女儿往楚王那里送,楚王都说没兴趣了,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往跟前送,这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申侯夫人都不知道申侯到底在想些什么。
“母亲!”申姜如同一只乳燕一般埋在申侯夫人的怀里失声痛哭。
“母亲,君父之命不敢违啊!”申姜大哭。
申侯夫人叹气,伸手抱住女儿,父亲的命令,哪个儿女敢去违逆?莫说是父亲让女儿去对楚王投怀送抱,就是父亲命令女儿去殉葬,女儿也只有从命的份。 [
“母亲,我不愿不愿啊!”申姜哭的几乎快晕过去。申夫人泪流满面,抱住女儿一同痛哭。
“若是君夫人能早日回来就好了。”申夫人说了这么一句。
申姜回到渚宫已经是第二日一大早了,君夫人不在渚宫中,诸事仍然需有人处置,除了差错就要问责。
申姜负责的是礼仪一块,楚人不重礼仪,她也逐渐的去管夫人宫中的日享等和祭祀扯上关系的事务。
她将那些积累起来的竹简整理完,将各项事务安排好之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她照着之前和情人的约定去一个僻静的地方幽会。
在夜色中一个少年手里持着一束花卉着急在等到,当申姜出现的时候,他眼前一亮,快步走过去,“你怎么到这时才来?”
申姜立即投入少年怀中,“你今日不回去,家中父母不会担忧?”
“我常常在渚宫中,家中父母也没说甚。”少年说着将手里的花束给怀里的人看。
申姜接过轻嗅一下,面上露出笑容来,“嗯。”
她从少年怀中抬头相望,心中那些烦心事顿时无影无踪,双目相对情意流动,人影也渐渐合在了一处。
陈妤离开了,楚王甚是觉得寂寞,以前陈妤在的时候,哪怕生完孩子不肯和楚王同房,楚王也乐呵呵的。如今陈妤一走,他浑身都不得劲,只好处理完政事跑到邓曼那里看儿子。
公子艰被邓曼养的白白胖胖的,见到楚王,圆溜溜的大眼睛瞧着他,然后就去咬自己的脚趾去了。
楚王看着儿子这么努力的咬脚趾,一脸的嫌弃。
孩子身旁的乳母想要阻拦却被邓曼制止了,“你当年还不是一样。”
楚王才嫌弃过儿子,一下子听到邓曼说他幼时也是和儿子一般,立刻脸上就有些挂不住,“那么久之前的事了,母亲还记得。”
“你的事,做母亲的怎么会不记得。”邓曼叹口气,“仲妫也快回来了吧?”
“寡人不知。”说到这里楚王郁闷非常,“陈国就那么大,有什么好呆的!”
“毕竟出嫁几年没有回到母国,陪父母多留一会也是人之常情。”邓曼看着孙子憨态可掬的模样,眼角的细纹里都是笑意。
“……”楚王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一个少女从外面进来,将手里的漆卮放在邓曼手边,“武夫人这是新出的蜜,尝尝吧?”
邓曼听到少女的声音,转过头来,方才逗弄孙子的笑意淡了点,“嗯,季芈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