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他声音扬着,楚文胥依旧能从他的神情中看到几分故作镇定,他轻笑了一声,抬了抬手,示意鲁元不必激动,只是道:“鲁卿家,皇兄说得也并无过错,谋逆造反不是小事,既然有密告之人,你便将他带来乾坤殿,今晚,朕就好好地审一审,让皇兄伏罪也伏个明白。”
“是。”鲁元听着,也终于是压下几分心里头的愤慨,朝着楚文胥拱了拱手,才狠狠看了楚文怀一眼,“皇三爷,下臣绝不冤枉皇三爷,人证物证皆在,下臣无惧。”
他说着,便是领着几个侍卫退出了乾坤殿中。
楚文胥见着鲁元的身影远了去,视线看向了下头的楚文怀,又是摆了摆手,示意一旁的侍卫也退下怀两人,连楼喜都是退到了殿前候着。
见着楚文胥屏退了左右,楚文怀脸上的神情狠戾了些,连身子都是站直了起来,目光炬炬地看向了楚文胥,一脸的不屑,“老九,我实在是低估你了,没想到你竟如此奸诈狠辣,为了除去我这般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的,应该是你吧。”楚文胥倒是丝毫不因为楚文怀的话有所激怒,唇边依旧带着一分笑意,“方景明的事,你我都心知肚明,朕看在手足之情上,本想放过你一马,却没想到你仍不死心,竟然妄图想通过方景明和朕立后一事挑起前朝争斗,陷朕于不义昏君的名头,还想借此除去朕的心腹。朕如今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向皇兄你有样学样罢了。”
“哼。”楚文怀冷哼了一声,如今乾坤殿中也剩下了楚文胥和他两人,他自然不打算再装模作样,“九弟,定罪可要讲究证据,先是无凭无据便说我谋逆造反,如今连方景明的事情都要推到我的身上,一国之君如此信口开河,也不怕天下百姓笑话!”
“是不是信口开河,皇兄你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楚文胥下颌低了低,眸子里尽是悠然神色,似乎都不屑于朝着楚文怀看去。
只不过,明明楚文胥脸上带着几分可见的笑意,可跟脸上尽是狠戾神色的楚文怀比起来,气势竟也是丝毫不输。
“只可惜了,皇兄这嫁祸于人的手段虽然高明,但无奈手下人办事却是不尽心,竟然被朕女御手下的一个小小侍卫给捉住了。否则的话,方御史若是死了,这前朝的事情倒也的确要令朕有几分难办了。”
“你……”楚文怀咬了咬牙,知道楚文胥是有意笑话于他,可这件事情却也确实提起让他觉得可恨。
他没有见过宫中传闻的那个女御,只知道是一个被楚文胥宠着的女人,无权无势不见得有什么能耐,否则的话怎么会连方景明都不同意立她为后。
但楚文怀万万没想到,行刺这件事情上,他竟然会败在一个女人手上。
他派过去的杀手武功也算精进,可在那女人手下的侍卫手上,竟然还过不了十招,连方景明的一根毫毛都没有伤着,更别谈借着方景明的死好好动一动这楚文胥的前朝了。
否则的话,他又何故会如此难办,还要防着大理寺黎旭那头会不会在这上面查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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