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啊?!”连城伸手想要捂住她的嘴。
“吴息兮,你出来,跟我说清楚!”沉荼一边反抗一边继续叫喊,“我就不信了!这偌大的斗茶会还真的由了你们吴家说了算!你出来!跟我说清楚!”
真是年轻气盛啊……
赞许地看向场间那个闹腾的身影,古月捂着嘴轻咳两声,“云流先生,不如您去说说清楚?”
说清楚?
这女子这么一闹,还要怎么说清楚?
“来人!”云流嘴角的笑意早已凝固,脸色黢黑的说,“去告诉北凉郡郡守,若是此事处理不好,那他这郡守也就别当了!让区区一个几个人闹成如今的丢人模样,真是白吃了这么多年的饭!”
.裸.露的地面被晒得烫人得很,一双双草鞋踩在上面都弓起了脚背,不停地左右交替着妄图寻找一个不烫脚的地面。这是午后,这是午后的无双街,早在听说今年斗茶会有变之时,整个无双节就已被看热闹的人给霸占,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往无双殿内看去,只恨不得自己长了一双透视眼,或者是那长颈鹿才好。
“赔率多少?”几个赌徒钻进太平赌坊临时搭建的凉棚。
记账的人正忙的不可开交,头也不抬地回道,“一比六。”
“谁一谁六啊?”木槿从人群中露出头,好奇地问。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哄堂大笑,有个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哟,这哪儿来的外乡人,这点行情都不知道?”他挤眉弄眼地看着木槿,“不然你陪大爷我一晚上,大爷告诉你?”他话说着,手也是不停,直直地朝着木槿伸了过去,想要勾她的下巴。
北凉郡对于女子的管教并不像南江那么保守,女子出入赌坊的也有不少,也常有女子出来经商,而这太平赌坊背后的东家便是一个女子!所以看到木槿的女子身份,他也没有多意外,只当做一般的女子调戏调戏过过嘴瘾了。
木槿懒得跟他一般见识,一巴掌打开他的手就凑到案桌前,“到底谁一谁六啊?”
“吴家一!”
什么?!
沉荼的赔率这么高?!
我有一千两,要是赢了我不是要赚……
赚大发了!!!
木槿摸了摸狂跳的心,掰着手指认真的计算。
无双殿偏门处,停着一个小轿。
轿夫站在阳光下,直感觉自己要被烤化了,“到底要往哪儿抬啊?”他伸手指了指身后的轿子。
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另外一个轿夫也十分发愁,不禁开口抱怨道,“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是吴家大小姐,她发话说她要买下了这个人,难不成你还敢再抬走不成?”
“那往吴家抬?”他跺了跺脚。
“轿钱是天香坊付的啊……”
唉,这破差事!
几个轿夫互相对视一眼,齐齐低下头叹气。
听到外面轿夫提到天香坊,她一时间不由得悲从中来,眼睛一酸,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坠落。
“小姐,快别哭了。若是吴大小姐真将您买了回去,说不定又是另外一番造化呢。”丫环躲在轿边的阴凉处,掀开轿帘跟她说话,“都怪那个叫沉荼的!要不是她多管闲事非要多此一举,小姐你……”
“闭嘴!”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娇斥从轿内传出。
怎么能是非不分,将此事怪罪于恩人?
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从轿帘处露出,看着丫环,她低声训斥道,“此事与恩人无关,不要听他人乱传。”
丫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屑地瞥了瞥嘴。
嘁,也不知道是谁哭得快要晕过去了,还装知恩图报呢!
假透了!
“什么!”吴老太爷的嘴张得老大,眼里满满的不可置信。
郡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云大人发话了,说此事按照之前斗茶会的规矩便可,生出这么多事端已是让人笑话了,难不成吴茶匠还要为难我?”
根本不敢相信从对方嘴里说出来的话,吴老太爷张嘴就说,“调茶本就讲究随心所欲,这更是茶师的风范。而这种风范,更是天生而来,非后天所能培养的,若是今年斗茶会……”
“吴茶匠累了就先回家休息吧,我会另请评审。”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郡守大人站在门口作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吴老太爷似是顿悟了什么,从袖间掏出一张银票往他手里塞,讪笑道,“郡守大人……”
“吴老太爷!”郡守严肃地推开他的手。
刚正不阿的模样让吴老太爷怔了怔,手里的动作也是僵硬了下来。
“吴老太爷还是先回吧,此事我们还是后面慢慢谈。”无可奈何地伸手擦去额角的汗,郡守摇了摇头,想到那个传话的人说的话,他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什么叫“掂量掂量自己份量”?
什么叫“管不住吴家就换个能管得住的人来?”
这些年要不是京都的人抬举,他吴家怎么会起事这么快!现在又怪自己管不住他们了!当年抬举吴家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过这些事情?现在就来了!
“另外再多奉劝你们几句吧,最近你们吴家还是收敛些好!不要再连累我了!有好处的时候想不到我,遇到坏事了,就要我来背锅了?好笑!”手捏成了一个拳头,郡守心情烦躁地挥手要走。
“慢着!”
吴老太爷这一生过得顺利,从未受过什么挫折,年轻时候,也是让北凉百姓头疼的纨绔子弟一名。吴息兮跟他年轻时候的脾气简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