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探路的士兵来报,已隐约瞧得见西关两侧的秋刀山。
算行程,只是人马太多,又有太多步兵,自然不像一人一骑那样迅速,定好的行程日期,再加上路上各种天灾人祸,耽搁太多,比预想的晚了许多。
得知已看到山脉,顿时群情激扬,唯有成副将闷闷不乐,不解那信送出已久,为何回信迟迟未到,莫非信没有送到?
成副将前来寻红灵公主:“公主,这些天过去了,怎将军的信还未没有消息?”
魏西溏算了算时间,“按照日子来算,这信定是到了。不过回信想必还在路上,回信大军比信使快了五六日,即便快马加鞭,没有个两三日追赶,他自然是追不上的。”
成副将虽然心里不安,不过听她这样说倒也不假,再者凰女是祥瑞之人,取而代之此事还是凰女提醒才叫他看清,有她在身边,自然就该事事顺利。
最后一次安营扎寨后,大军最后一次整顿,成副将顺势又去逼迫丁虎,要他交出虎符。魏西溏看着成副将入了丁虎大帐,就知丁虎劫数难逃,如果他不死,到了西关他也活不成,唯有让丁虎熬不过这一程才行,而其他人包括公主,都是有眼色的人,成副将还真没怎么的担心过。
不多时,外面的人突然听到成副将急切的声音在丁虎的大帐里响起,“将军!将军!将军——”
然后就是一阵嚎哭。
外面一片静默,成副将一脸死灰的从大帐里走出来,手里握着一个被布包起来的小玩意,道:“西关近在眼前,将军终究没能看上一眼,将军最后将虎符交托与末将,末将愧不敢当……”
魏西溏站在马车旁边,低着头,勾了勾唇角,若是丁虎把虎符交给了他,那她手里的这个又算是什么东西?
成副将一声令下,大军朝着西关前进:“一鼓作气,争取今晚就入西关!”
魏西溏安静的坐在马车里,还是慢点好,走的越快,死的就越早,何必找死呢?
除了后面那些不明真相的士兵,只怕前面这些人个个都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包括那个刚刚查看丁将军后走出来的军医。
面如死灰?只怕成副将面如死灰的原因是丁虎到死都没把虎符拿给他,皇太后的懿旨一时也没到,这逼的他不得不当着所有人的面作假。虎符到底在什么地方,成副将其实怀疑过红灵公主,不过红灵公主的表现实在太坦荡,甚至有时候还督促他赶紧取得虎符,否则将出无门,名不正言不顺,只怕到了西关,付振海会对他们起疑。
红灵公主说的是他们,不是他一个人,这就说明红灵公主和他是一伙的。
前方一片烟尘翻滚,一队人马疾驰而来,成副将勒住马缰,“停!”
对方领头的是个一员年轻的小将,一身戎装英姿勃发,他在西关地界处停下,朗声问:“来者可是从金州护送红灵公主的丁将军部署?”
成副将开口:“在下成之袆,丁将军副将率军前来,敢问这位小将军,可是付振海将军嫡付铮公子?”
“正是。”付铮看了他一眼,“为何引路的不是丁虎将军?”
成副将闻言,引路悲戚:“丁将军初离金州,水土不服,路上遭遇暴雨感染风寒,军医一路随伺都为难挽回将军,在如西关之前,将军已经去了……临终托付末将,务必将公主平安送达西关!”
付铮一脸震惊道:“不成想竟然是这样结局……成副将辛苦。公主看安好?”
成副将回头,让开路,露出红灵公主那辆精致马车,大声道:“公主,西关已到,前方是西关少主付铮公子。请吩咐!”
金色的马车门帘被一只手轻轻掀开一条缝隙,魏西溏的声音在车里传来:“本公主谢付公子前来迎接,将士们一路劳顿急需休整,请公子带路吧。”
付铮盯着那条缝隙,无奈只看得到华丽的衣角,却瞧不见人,他掉转马头,“请成副将以及公主紧随其后,西关恭迎公主大驾!”
成副将挥手示意大军前进,踏入西关境地。
前方那队人马一马当先在前领路,马踏泥地,扬起无数灰尘,很快蔓延四周,直叫人看不清周围状况。
成副将抬头看着前方,刚要开口派人道前面看看,不妨身后的马突然被人一鞭抽去,成副将的马顿时受惊,撒开蹄子朝前狂奔,消失在漫天的灰尘里。
突然一声马鸣,随着响声,马匹嘶鸣的声音骤然消失。
随着灰尘的散去,前方一个巨大的坑洞,成副将连人带马掉入坑里,踏入西关境地的先期士兵们抬头,发现两边山脉站满了弓箭手,齐齐对着下面。
刚刚还立于马上士气高扬的成副将,眨眼之间被拖出坑洞,押着出现在大军之前。
付振海手执圣旨随后而来,“接太后懿旨,逆贼成之袆狼子野心,趁丁将军重病之机假冒丁将军之意传书太后,意图夺取虎符统领三军谋逆,软禁公主看押丁将军期满诸位不知情的将士,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太后震怒,捉逆贼后斩立决!行刑!”
付铮手握长剑,只活动了一下手腕便上前。
成之袆一脸震惊正欲开口辩白,可惜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等……”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军医当即冲出来跪地道:“付将军!丁将军已经被着逆贼活活闷死了……”
付振海当即让人去查马车,果真在马车里发现了早已咽气的丁虎尸体,付振海回头看那些随同成之袆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