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至,我来了!”
若非陈到,军寨中的守军除了全军尽墨之外,绝难有其它的选择。
胡庸最敬佩勇士。
陈到对自己狠,对匈奴更狠,这颇对胡庸的胃口。
因而,只要有机会,胡庸一定会竭力救下陈到、朱然二人!
于夫罗一眼便看出了胡庸的目的:“拦住他,杀了他们!”
电光火石间,百余名青州骑军已经冲到了匈奴人身前。
“杀奴!”
这一刻,除了将对方置之死地之外,青州军卒再也没有其他想法。
数百名军卒‘混’战厮杀,每时每刻都有人失足落马。
运气好些的,还能讨得一条生路,可是,运气差些的,只能当场就被双方军马践踏致死,
青州军战力之强,早已令于夫罗侧目。
幸好,李贤身边只有万余兵马,若是大军主力齐至,再给于夫罗三个胆子,他也不敢肆意妄为。
想到这里,陡然间,于夫罗开始意识到,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能趁着守军出城的机会一举夺城,万一青州军来了援军,那一切可就前功尽弃了。
“杀奴!”
陈到只觉得眼前一亮,却是胡庸一马当先,率先冲破了匈奴人的包围。
“哈,真是好汉子!”
胡庸赞了一句,当下便快马加鞭,疾冲而过。
战况紧急,连寒暄的时间都没有。
一骑又一骑打马狂奔,敢于阻挠者都已经死在了马上的厮杀中。
重现自由,陈到喘了几口气,他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对手,当下,与朱然相视一笑:“如何?能战否?”
“再战个三五时辰不在话下”
“好,那再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青州军出城野战,极大地振奋了军心士气。
单从军卒数量上看,匈奴大军与胡庸的背矛营相差不远,然而,骑军与步卒不可同日而语。
步卒对骑军,若无阵势作依仗,步卒压根不是骑军的对手。
城外,匈奴骑军已经占据了有利地形,而出城的青州军却刚刚摆出阵势。
于夫罗狞笑着,他认为,荏县已经是囊中之物,便是大汉天子也‘插’翅难逃。
野战厮杀,匈奴骑军不惧任何人。
“嗯?那是怎么回事?”
陡然间,青州骑军与匈奴人捉对厮杀的情景落入于夫罗眼中。
接着,一副令其终身难忘的景象出现了:骑军对阵,青州军非但不落下风,反而有越战越勇,后来居上的态势。
什么情况?
什么时候汉人有如此强军?
一丝不安浮现在心头,不过,只是片刻,于夫罗便将其抛诸脑后。
青州只有寥寥数百骑,哪怕他们人人悍勇,却也无关大局!
真正令于夫罗紧张的却是从城‘门’而出的步卒。
众所周知,李贤麾下兵马南征北战,未有一败。
青州军战力究竟如何?
从豫州直入泰山郡,沿途间,于夫罗虽然遇到了少量郡兵,可是,他们的战力却不值一提,压根没有传言中那般犀利。
荏县城外,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不知何时,匈奴人已经绕过胡庸的骑军,直往城‘门’而来。
相对于出城的青州军而言,城外的匈奴军数量太多了,即便青州步卒有阵势做屏障,却也难有太大优势。
狡猾的匈奴骑军彻底堵住了青州步卒展开前行的空间,也就是说,不将眼前的匈奴就击溃,青州军别想大举出城。
四下里俱是匈奴人穷凶极恶的面庞,侥幸未死的乡民,要么已经遁入城中,要么便随着骑军,一路前行。
“杀奴!”
千余名豪气顿生的乡民怒号着,用断箭、石块与临近的匈奴骑军厮杀作一处。
到了这时候,青州军彻底点燃了乡民‘胸’中的悍勇之气。
自古以来,汉人从不缺乏勇武,他们缺乏的只是一个契机,亦或者一个令人敬服的先驱者。
荏县,李贤便是一个足以使人信服的人物。
若是城‘门’紧闭,守军冷眼旁观,乡民们兴许不会生出太多想法,然而,李贤愣是冒着破城的危险强令大军出击,而出城的骑军也不辱厚望,所向披靡。
这般情况下,新愁旧恨涌上心头。
想到亲人、族人的惨死,乡民们觉得满腔都是战意。
骑军与百姓卷起一阵烟尘,谱出一曲悲壮的赞歌。
于夫罗身旁的亲卫不断地吹出号角,击响大鼓,他们用鼓角传递号令。
或进或退,匈奴人令行禁止,‘精’锐程度可见一斑,
未曾上阵的军马心头揣揣,他们望着胡庸身后的三百骑军,都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感觉,
三百骑,愣是拼出一股一往无前的巨‘浪’,仿佛要吞噬掉眼前的一切。
城‘门’百步开外,数百名背矛士缓步前行,这些出城步卒,虽未厮杀,但所有人都在等着军将的号令。
人未动,杀气早已沸腾。
背矛军将铁青着脸,他看着疾冲而来的匈奴骑军,嘴里陡然暴喝出声:“短矛何在?掷!”
“掷”
五百多名背矛士将手中的短矛投掷而出。
“嗡嗡嗡”,短矛在空中飞翔了片刻,便径自落下。
“噗噗噗”,在匈奴骑卒有所反应之前,短矛已经刺穿了他们的‘胸’腹。
匈奴骑军从未遇到过短矛这种大杀器,他们还以为城头的守军投鼠忌器,不敢抛‘射’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