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背矛士听在耳中,只觉得分外痛快。
贼子,也有今日!
“投!掷!”
背矛士的短矛接连不断,愣是杀出一条血路,为后续人马出城创造了便利条件。
短矛,这是胡庸麾下兵马赖以成名的武器。
无论曹‘操’还是袁绍,对这短矛都已经有了惨痛的体会,可是,于夫罗却没有这等经历。
今日,短矛的犀利程度让于夫罗惊呆了。
青州短矛竟然如此犀利!
该死的,为什么之前郭家没有提醒?
于夫罗心中对郭家没了一丝好感。
匈奴大军一路轻装疾行,压根没准备趁手的护具,此时,面对短矛这种武器,于夫罗竟然一筹莫展。
让骑军让开空间?
短矛‘射’程有限,肯定比不过弓箭。
只要大队人马退到安全距离之外,完全可以用手中的骑弓磨死这些‘混’蛋。
只是,就这么放人出来,万一力有不怠,那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典型了。
千余军卒已经给匈奴大军造成了这等承担的伤害,人数若是再多上几倍,匈奴大军岂不是会遭遇更大的压力?
不行,绝不能退让!
思来想去,于夫罗总觉得封锁青州步卒的前行空间利大于弊,是当务之急。
必须顶住。
短矛肯定有限,城外的军卒也很难持久投掷‘射’杀。
只要匈奴大军顶过攻势最强烈的阶段,完全可以一鼓作气冲入城中。
荏县城下,胡庸的三百骑军杀气冲天,单挑对阵,他们渐渐占据上风。
匈奴人算得了什么?
都是脖子上面扛个脑袋,一刀砍过去,同样会死。
陈到、朱然脱离包围圈后,并没有顺势离开,他们二人喘了几口气,很快便调转过身子,重新‘混’在乡民中。
乡民未经训练,连趁手的武器都没有,让他们浴血厮杀,显然有些强人所难。
不过,在青州军的引导下,乡民们不惧死亡。
于夫罗故意驱赶乡民攻城,就是希望李贤能够按捺不住,挥军出城,那样的话,荏县便有机可乘。
眼下,青州军真的出来了,于夫罗却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荏县的援军到了那里?
匈奴铁骑还有多少时间?
数十里外,周仓、太史慈正领军疾行。
间或有探马飞奔报讯:于夫罗大军攻城,无辜乡民死伤殆尽,李使君当机立断,急令大军出城。
太史慈、周仓接令之后不敢怠慢。
“快,都他娘的快些!”
于夫罗太卑鄙了,连驱民攻城这计策都使得出,谁也不晓得荏县还可以撑多久。
平原郡郭家,已经在太史慈的严密监控之下,只等证据确凿,便将其夷为平地。
匈奴人的动作太快了。
青州各个关卡渡口已经严防死守了,却还是让匈奴人过河南下。
一定有内应,内鬼是谁?
只是郭家吗?
这时候,顾不得考虑太多,对于太史慈、周仓、赵云来说,成功围歼于夫罗,这便是大功一件,可若是功败垂成,谁来承担无辜百姓的折损?
赵云麾下俱是骑军,接到情报之后,他不敢耽搁,当即快马加鞭,直往荏县而来。
只要赵云到了,于夫罗便难以夺城。
为了遮掩消息,赵云麾下的乌桓铁骑与六百骑军都在马蹄下缠上了布匹。
马蹄缠布,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减少马蹄噪音。
城头,李贤恨不得亲临战阵。
出城的青州军数量压根比不得匈奴军,若不是青州军装备‘精’良,说不定早已经早已经顶不住了。
战马嘶鸣声,金铁‘交’鸣声,此起彼伏。
每时每刻都有双方军卒跌倒在地,乡民的死伤更是数倍于军卒。
如果可以,李贤宁愿唤回所有的乡民,与穷凶极恶的匈奴比拼起来,乡民们伤亡的比例太大了。然而,厮杀到现在,乡民都已经杀红了眼,他们压根不觉得害怕,哪怕拼到最后一人,乡民也毫无怨言。
最起码,乡民们拼过!
为了家人,为了惨死的族人,乡民们无所畏惧。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于夫罗越来越烦躁,他眼皮跳的极快,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废物,都这么久了,竟然将几百人都拿不下,兀哈,你且率本族兵马上前,务必将汉人尽数杀死”
兀哈是个黑脸大汉,他早就在于夫罗身边跃跃‘欲’试,如今,甫一得到指令,他当即大喜过往,“大单于瞧好便是,我这便率人厮杀”。
“切记,夺城为先,若有大汉天子的消息,必须即可报我”
“喏!”
“好了,去吧”
兀哈喘着粗气,怕马疾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