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想来我只能去,总不能说,“哎呀我不想去,您别让我去了好不好?”地撒娇。这事儿只有许南川他能买账,其他人要么是不敢说,要么说来没人听。
我只好应着头皮应下,还得假装千百个乐意,心里鄙视自己趋炎附势,又更深远地联想到自个儿作威作福的日子怕是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不禁一阵哀戚。懒
“好大尺寸的绢画。”被作为客厅的穿堂南厢房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尺寸硕大的绢画,勾织的纹理细腻,便像是腾了那水彩原作似的。
“黄公望的《丹崖玉树图》?赭色微黄画里春,墨青墨绿染精神。”层岩叠翠,高耸小舍。山上云雾迷蒙飘渺,殿阁半露。山下小桥横卧,林木葱茏,一人策杖寻幽,笔法苍秀,设色淡雅,这颜色景致倒是和这屋子的极搭调。
“年年是有研究的嘛,吴修的评也信手拈来欣喜这黄公望的画?看你眼睛都放出光来了。”她拢了下肩头的羊绒披肩,柔软服帖覆盖在她圆润的肩头,玫红的颜色衬得她白皙肤色越发的健康亮泽。
“贺姨,我哪里谈得上什么研究,无非是小时候跟着陈爷爷学毛笔字时见过一本故宫藏品画册,闲来无事多翻几遍,见到喜欢的就死记硬背罢了。”
我真不是个着调的人,不求甚解的事儿干太多了,就这还是因为陈墨砚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我看着眼馋,就用最笨的方法记住。虫
“死记硬背也要有心上心呐,我还真是想不到,看年年岁数小小的倒是一点也不浮躁。”
许氏父子从北厢那边过来,并肩而行同样的身形高大有气势,只是大川哥更壮硕些,许爸因为年纪的原因有些微微的发福。
听许爸夸我自然是有些开心,那感觉就是我被承认了、我被承认了!被承认的感觉很骄傲、很自豪!
可是不管多么令人心潮澎湃的情绪么有人分享,也是要大打折扣的,何况还有人在拆台泼冷水。
大川哥垂着眼帘盯着地板走路,就跟有钱能捡似的,疏长的睫毛掩住了他眼中的思绪,只是紧抿的唇和抽动的嘴角泄露了他的所思所想,分明是忍笑忍得辛苦嘛。
后来再说些什么他也基本不搭腔,连视线都不怎么往我这儿来,偶尔看向我的时候也总是要窃笑一番。
“贺姨,这房子的装修是哪里设计的?”
“你喜欢?”我明明是问贺淑玉的,许南川却挑着眼梢斜着嘴角瞧我。
哟,这小眼神,该不会就是出自他的手笔?若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是不可能给他机会傲娇的,可现下由不得我造次,既然问起来,就决计不能说不也不能模棱两可。
“嗯。”我半是出声半算咳嗽着说。
“这设计是大川和小如一起鼓捣出来的,你喜欢就在这儿多住段时间,能一直住下是最好。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就在后院,一会儿领你过去看看。”
贺淑玉特意强调了“你、的”两个字,顺便还瞥了大川哥一眼,“你就住你原来的房间。”
许南川没什么抗拒的反应,他只是细微的蹙眉,看看贺淑玉,再看看我,摸了两下臂梁,鼻音浓重地“嗯”了声。
后院有一间正房和两间耳房,我在许家就暂住正房。路过寂静小院儿,看到了那四株传说中的丁香海棠。
我想那丁香的安排是绝妙的,在前后高大的榕树和海棠之间,丁香只有一人多高,却张开枝叶,再两边直立的大树间,形成一个圆形的图案。
留给我的房间同那个颇有雄浑之势的穿堂前厅全然不同,乃是幸碧玉的清雅之姿,素净的青白色墙壁,好像是哥窑青瓷的净透,黄花梨梳妆台、苏绣双面波斯猫绣屏、墙上还悬着裱装的山水扇面。
“小许太太,你看这房间还喜欢吗?”
不长的一段路,她一直小许夫人、小许太太的叫,我一直告诫自己别炸毛、别抓狂。这丫头热情啊,不要打击人家的积极性。
可是……
“湘绣……”
“嗯,小许太太您有什么吩咐请说。”她瞪着好萌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只想摸摸她的头发。
我跟她说,大川哥说咱俩同龄,就叫我名字吧。她初时还不同意,但又架不住我软磨硬泡,也只得勉强同意。忻娘也有底线的,就是只能私下里叫。
我说也可以,那你公众诚直接无视我好了。忻娘有些无语。
这四合院挺大,湘绣一个人是肯定忙不过来。不过这不是问题,这里的一切都是由生活秘书、生活助理负责安排,日用品有警卫员送到,蔬菜水果也一定是当天新鲜摘下的送过来。足不出户就可以得到需要的一切。
一句话: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办不到。
和湘绣比起来,虽然我家的院子小,可家里的阿姨一定比她累。
待她离开后,我一个人躺在松软的床褥上撒着欢的抻着懒腰打着滚。这段时间我没有一天好好休息过,今天又起了个早,此时又困又乏,肌肉酸痛。
“嗯――”我闭上双眼深吸口气使劲儿的伸展手臂,拉伸双腿,舒服的直吭声。
“自己一个人也能叫的这么的荡――漾啊?”一道戏谑的声音在我的上方响起,暧昧又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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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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