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歌苦笑,娓娓向白珠道来。
成亲前一晚,曲歌正在春萝和冬萝的侍奉下最后一次试喜袍。
她可喜欢那身大红的喜袍了。
从小,她就憧憬着这一天的到来。
她穿着红色的喜袍,站在他的面前,与他拜天地。
他掀开她的红盖头,两人深情对望橹…
多么美丽的画面呢。
站在镜子前,她问两个丫头:“看看,我怎么样?”
春萝对她竖起了大拇指:“老母真是美极了。
世人都说这世间最美的女子是白珠上神。
可我却觉得,这最美非我家老母莫属了。
冬萝你说呢?”
冬萝也点头:“这是自然,两位老母都很美。
可是我更喜欢咱家老母的灵动之美。
神帝真有福气,竟娶到咱们老母这样的美人儿。”
曲歌素来是个吃软不啃硬的人。
被这样夸着,虽然不确定两个丫头是不是恭维她。
不过真心觉得开心极了。
正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呢,夏萝在门口禀告道:“老母,香菱神使求见。”
当时她就觉得好心情瞬间被砸飞了。
春萝撇嘴:“老母,这个女人又来做什么?
咱们还是不要见她了。
每次她一出现准没好事儿。”
“明天就要大婚了。
神帝与老母不能见面。
万一是神帝派她来送东西的呢?”
曲歌觉得冬萝的担心不无道理。
对门口的夏萝道:“让她进来吧。”
她将喜袍脱下,香菱进来的时候,春萝与冬萝正在叠喜袍。
香菱神色幽怨的目送着春萝与冬萝端着喜服退下。
曲歌在主位上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香菱福身:“香菱拜见老母。”
“起来吧,你来找我有何事?”
香菱没有起身,只是跪在地上。
看这架势,曲歌便知道香菱不是来给她送东西的。
她将茶杯放下起身:“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要回去休息了。
明天大婚,可能会很忙。”
“老母。”香菱伸手轻轻拉住曲歌的裙摆,挡住了她要离去的脚步。
曲歌扬眉:“说吧,什么事?”
“老母与神帝大婚后。
可否容许香菱以侧妃的身份嫁给神帝?”
曲歌凝眉,没有别人在的时候,香菱已经不止一次表达了她对东岳的爱慕之情。
但像这一次一般,直接来要求要嫁给东岳的…
似乎还真是第一次。
“这事儿你得问东岳。
问我有什么用呢?”
香菱咬唇:“神帝让我问您。”
曲歌凝眉,东岳什么意思?
如果她同意了,他还真想娶这个女人不成?
“是吗?走,那我们一去去太华岛。
我与东岳商量一下,当着我的面儿,你把这些话再与东岳说一遍。”
香菱脸色一变:“老母何必如此。
你明知道如果当着你的面儿,神帝是不会同意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同意了,你就可以嫁给东岳了?”
曲歌似乎已经看穿了香菱的小把戏。
东岳根本就不会让她来问自己,同不同意让他娶她。
她对东岳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是,我有信心让神帝娶我。”
曲歌挑眉:“怎么,又要用你父亲对东岳的那点恩情要挟她?
香菱,我劝你最好还是放弃你那点小心思。
还有,你真以为你父亲牺牲你救东岳是他的善意吗?
据我所知,你父亲洞察天机的本事很了得。
那他一定知道,自己必然会有那样的一劫。
救东岳,也不过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而已。
你用那点恩情牵着他,以为就能牢牢的抓住他了吗?”
“我不求让神帝爱我,只求在他身旁伺候一生。”
“你现在难道不在他身边伺候他吗?
是你脑子不好使,还是我脑子不好使。
太华岛有五个伺候丫头。
香菱,荳兮,菱兮,芙兮,芸兮。”
曲歌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特地将伺候丫头四个字说的极是清楚。
她是在提醒香菱,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在她眼中她只是个使唤丫头而已。
曲歌身子向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
“香菱,有些事情我觉得不与你
tang说明白的话,你定然会一直纠缠。
我实话告诉你吧。
我不会允许东岳娶小。
既然我能做到对他绝对忠诚。
那我必然也要他只爱我一人,守着我一人。
别说他没有那种娶小的心思。
即便有,我也会从中阻挠的。
今天是你跑来求我允许东岳娶你。
那如果明天荳兮芸兮芙兮菱兮都跑来求我呢?
难不成我还一一应下?”
曲歌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口气桀骜。
“在我眼里,你也不过就是使唤丫头而已。
别太高看自己。
区区一个靠东岳提拔的神使,有什么资格与本神比肩。”
香菱握拳咬牙。
她缓缓站起身目光迎向曲歌。
既然曲歌撕破了脸,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不管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我都绝对不会离开神帝。
这辈子我都认定他了。
从前,我说即便做小我也愿意。
可现在既然你已经把话说的这样难听了。
那我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