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我的话,我说什么他都听。”
“鲍勃”
“嘘”
“我们现在要检查他的房间。”卡秋莎说。
“这样行吗?”菲奥娜朝搜查证点了点头。
“他们他妈的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只要能在他给我们惹更大的麻烦前找到他。”菲奥娜点上一支烟,把火柴放进烟灰缸里,烟雾形成了一条弧线。菲奥娜的脸色阴沉下来,她意识到只剩下她自己替儿子说话了。
卡秋莎把对讲机从腰间拿出来,同外面的警员讲话。其中一位回话说他们找到了一样东西。这名年轻警官走了过来。他戴着乳胶手套的手里举着一只带锁的箱子,已经被砸开。“是在房子后面的灌木中发现的,还有这东西。”是一只原本装有几发雷明顿.38口径子弹的盒子。
“就是这东西,” 菲奥娜嘟囔着,“是我的。”
房间里静了下来,气氛怪怪的。
探员们进入特拉维斯的房间。卡秋莎一面拉上手套一面对卡拉尼奥说:“我想看看我们能不能发现有关他的朋友、他们的地址以及他常去的地方的东西。”
他们把这个十几岁男孩的房间里露在外面的东西搜了个遍——衣服、连环漫画书、dvd碟片、日本漫画书、动画片、游戏用具、电脑部件、笔记本和素描板。她注意到几乎没有跟音乐有关的东西,与体育有关的更是什么也没有。
卡秋莎在翻看笔记本时感到很吃惊。男孩画了一只面具,跟米拉家窗户外的一模一样。
这张素描画虽小但也让她不寒而栗。
一只抽屉里藏着几管肌立消以及关于治疗痤疮的药方、饮食、治疗方法和磨皮去疤法的书籍。拒特拉维斯的问题不像很多十几岁男孩那样严重,但或许这正是在他看来之所以被冷落的主要原因。
卡秋莎继续搜查。在床底下她发现了一只保险箱。是锁着的,但她看见在顶层的书桌抽屉里有一把钥匙。正是用来打开保险箱的钥匙。她本以为会看到毒品或者sè_qíng图书之类的东西,但让她大吃一惊的是里面装的是几沓钞票。
卡拉尼奥从她的身后看到了,“嗯”
大概有4000美元。票子很新,码得整整齐齐,似乎是从银行或柜员机上取出的,而不是在毒品交易中从买家手里拿到的。卡秋莎将盒子连同其他证据一起带走。她不仅是不想让特拉维斯如果回来的话携款逃跑,她也毫不怀疑地认为他父亲如果发现了这笔藏匿的钱马上就会将其据为己有。 “还有这东西。”卡拉尼奥说道。他手里举着打印出来的照片,大多数是偷拍来的,都是高中女生,在史蒂文森中学拍的。不过没有很露骨的或是裙底照,更没有在更衣室或浴室拍的照片。
卡秋莎从房间走出来,问菲奥娜:“你认识她们吗?”
夫妻俩都不认识。
她又转向那些照片。她想起来以前见过其中一个女孩——是在关于6月9日车祸的新闻报道中。女孩名叫加德纳,就是车祸中幸存下来的那一位。她的照片比其他人的照片都正式,这个漂亮女孩侧着脸,脸上泛着淡淡的笑容。卡秋莎把这张光滑的长方形薄纸转过来,注意到在另一边有一块球队集体照的边角。特拉维斯是从学校年报中把这张照片撕下来的。
他难道是向凯特琳要照片而被拒绝了?或者他太害羞了甚至连问都不好意思?
警员们搜查了半个小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没有电话号码、电邮地址或朋友名字。他没有通讯录,也没有记事的习惯。
卡秋莎想知道他的笔记本电脑里面会有什么。她打开盖子。电脑处于休眠状态,一下子就启动了起来。在电脑要求输入密码时她并不奇怪。卡秋莎问男孩的父亲:“你知不知道密码是多少?”
“要是他能告诉我们就好了。”他朝电脑指了指,“唉,问题就出在那里,你也知道。这就是问题的根本原因,打电脑游戏,都是些暴力游戏,射杀、把人大卸八块之类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菲奥娜似乎要崩溃了,“可是,人在成长过程中都会扮演士兵,我知道你也有过。所有的男孩都玩过类似的游戏,也并不意味着就一定会杀人!”
“时代不一样了,”他嘟囔着,“那时比现在要好。”
卡秋莎和卡拉尼奥朝门口走去,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笔记本、保险箱和上千页的打印出来的东西、笔记还有照片。
“你有没有想到一件事情?”菲奥娜问。
卡秋莎停顿了一下,转过身来。
“即使是他干的,即跟踪女孩,也有可能不是他的错。她们讲的关于他的所有坏话把他推向了极端。她们用语言来攻击他,用那些充满愤恨的语言。而我的特拉维斯连一句坏话都没有讲过她们。”她控制着眼泪,“这样讲的话他才是受害者。”
在开往萨利纳斯的路上,离漂亮的赛卡赛车道不远,卡秋莎看见前面有一名建筑工人手举着停车标志,她赶紧踩刹车,把福特车紧急地停了下来。前面有两辆庞大的推土机慢慢地驶过公路,把红土甩向了空中。
她在跟莱因霍尔德警官通电话。就是这位年轻的警官把塔米的电脑送过来给她和博林的。雷开车迅速来到位于萨利纳斯的县警察局犯罪现场勘查科,留下特拉维斯的那台戴尔笔记本电脑,以备作为证据来处理。
“我已经登录进去了,”莱因霍尔德告诉她,“对它做了指纹等痕迹取样。噢,这有可能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