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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锦玩味地端详着平康的表情变化,补充道:
“我叫钰锦……”
平康硬生生吞下心头冒上来的咸腥味儿,瞥了瞥钰锦和烈王,淡然笑道:
“哦!如此真是有缘了,不知钰锦姑娘是烈王的什么人呢?”
钰锦尚未答话,烈王轻轻将车帘重新覆上,挡住了她四射的艳光,也挡住了她的回答。烈王重新回眸审视平康,一哂:
“昔日为爱成痴的平康郡主,今日举止沉稳,颇是令本王刮目相看呀!你除了想要一个解释,还想要什么?”
平康平静呼吸,缓缓整理着自己的衣襟,头昂得高高的,似乎仍在自己府中,周围都是唯自己马首是瞻的仆佣,圆脸上一片肃穆。
“平康无能,但掌中却还有一支尖兵,乃是父兄当年留给平康的……”她阴沉地冷笑。
“父兄早有明言,此乃平康的贴身侍卫,他们断定天都必有争储之战,此乱可大可小,愿以此一支尖兵,护佑平康平安。如若平康有事,则此队尖兵将为平康复仇!”
“你父兄倒是有见识……可惜,你的父兄已不在了,否则,还真是本王的臂助!”烈王懒懒地玩弄着掌中的皮鞭,如刀的双眉下,目光阴蛰。
平康一笑,直视烈王:
“烈王兄是否觉得,如果平康将烈王兄有分身一事张扬出去,对现在的朝堂局势是一个有趣的消息呢?”
烈王眯着眼睛,皮鞭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掌心轻击:
“平康,你在这皇室贵胄间混了这许久了,难道不知道,有些事,从来皇室贵胄宁可烂在自己肚子里,也不愿意搬到所谓朝堂上去讲么?你果真认为,凭你一个小女子的一张嘴,就能把我烈王搬下马?”
他的笑容变得更明显了:
“咱们不妨打个赌,现在这个时辰,燕王府门口肯定已经干净利落得连片树叶也找不到了!而整个京城都有人看到,烈王带领着一支马队自城外携美归来,穿过了半片城池,方抵达自己的府邸!谁来证明,出现在燕王府的那个人,是烈王呢?”
平康的脸色变得苍白,但她不怒反笑:
“王兄果然好心机!可惜,王兄还没明白,即便您的长辈不愿追究此事,却不代表您的兄弟们不会追究,比如……太子爷!”
烈王的动作明显僵了一下,他眸子中的颜色明显变深了,冷冷地注视着平康。平康郡主也毫不示弱地回瞪过去。
无声的对峙中,车帘再次掀起,钰锦带着冷笑,掌心扣着一只袖珍小巧的弓弩,端端正正瞄住了平康的咽喉。
“平康郡主,奴家希望您能闭嘴呢……”
“不!”烈王出声,马鞭指住了钰锦,缓缓摇头。
平康笑了,看看钰锦,看看烈王:
“对,还是烈王兄聪慧,明白平康的心意!如若平康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去与自己的尖兵回合,自有人会通知太子爷……虽说太子哥哥大婚在即,不妨碍他兴之所至,做些什么来为自己的婚礼增加一些礼品吧!”
烈王闭了闭眼睛,转头向钰锦:
“放下弓弩!我们,请平康妹妹进府一聚,好好谈谈日后的合作事宜!”
钰锦不情愿地收起了弓弩,冷冷看着平康:
“遵王爷令……我会看着你的,郡主!”
平康冷笑,慢慢跟着烈王一行人走进府去,眼中闪着恶毒的光芒:没错,她的父兄的确为她安排了一支尖兵,然后数量并不多,她的几次任性,更是折损了不少人手。今日她完全是一番胡说八道,唬住了烈王。她的心头被愤怒和失败塞得满满的,却不知道该归罪于谁――是自己,还是烈王,亦或者是那个宫婢流云?她不知道,她所知道的是,她要报复,抓住身边每一个能抓住的人,狠狠地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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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叮铃!细碎的金铃声伴随着明黄色龙袍一起缓缓步入宴会厅堂之中。澜珊国进献的美人舞娘莉娜搀扶着皇帝,脸覆薄纱,犹如花枝摇曳,缓缓而进。
皇后则由几位女官领着,着正红色宫装,七彩披帛,珠冠轻摇,妆容一丝不苟,端庄地步入了厅堂。她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皇帝身边的莉娜,嘴唇向下弯了弯,微微转过了头。
厅堂之内,早有各色太监、宫女肃然施礼,迎候着各位贵人分别入席。
忽然一阵清淡的荷香味飘然逸入殿中,一条袅娜纤细的绿色丽影缓缓走上殿来,气韵天然,一双明眸轻扫,潋滟无比,荣华之盛,竟是令全殿女子风华为之一黯。
皇帝正在入席,见那绿衣丽人步入厅堂,动作不由一滞。
皇后也瞥见了那个女子,不由将身子挺得笔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抢先出了声:
“德妃妹妹,一向少见呀!”
德妃身后,只得两个弱质纤纤的宫女,与皇后的排场、气度截然不同。她的表情却极是平静,只屈身福了一福,淡笑道:“德妃参见皇上、皇后!”
皇后刚要张嘴,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抢了皇帝的话,忙一眼扫过去,果然与皇帝不悦的视线相逢,她心下微微一惊,低了头避过。
皇帝转视德妃,声音是自己也意想不到的温柔:“爱妃快快请起,唉……爱妃还是这般单薄,待此间事了,朕便命太医去给爱妃诊治一番,好好调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