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堂之上的氛围异常凝重,李基剑眉深锁,目光扫过底下的众臣,道:“如今已到了国家危难之时,众爱卿对此事都有何建议?”
这大殿之上大多数大臣的消息都不及李基及时,待此时听闻大蒙入侵的消息时,有愤怒、有惊慌、有故作镇定的。当然,首先免不了要批骂大蒙一通,然后便各抒己见。
“禀陛下,臣以为大蒙人狼子野心,三年前已与我南楚达成和解,如今却又再度来袭,分明是未将两国邦交放在眼里,以为我南楚好欺,当此危难之际,我南楚应立刻调兵,予以回击。”
“陛下,臣认为大蒙不过是化外之国,蛮横无理,屡次入侵我南楚,所图不过是些金银粮草罢了,未必是真心想动武。不仿予他些东西,换些太平。毕竟我们国库空虚,民力又尚未恢复,实在不适合再度开战。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再过些年,南楚休养生息好了,再与之一决高下。”
“哼,人家却不肯给我们休养的时间!兵临城下,若还一味乞和,只会任人宰割!”
“贸然应战,若是战败,将对我们南楚带来致命打击……”
……
果不其然,朝堂之上的意见又分为“主和”和“主战”两派。你一言我一语,各执一词,仿佛是各有各的道理,却是越吵越凶。
李基抚着额头,大皱其眉,终是看不过,道一声:“罢了,莫再争了。”
却是殿下吵声纷乱,而李基音量又不高,那金口吐出的话,居然生生的被淹没在唇枪舌剑之中。
李基怒气上心,正欲拍案动怒。却觉脑子里似遭雷殛,刺痛难当。正在此时,却闻底下一个声音道:“敌人已至,其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攻占我南楚这片繁华之地。众位大人还在为是战是和而争论不休,难道不觉可笑吗?如今,可没有给我们选择的机会,只有整兵作战,保卫家国!”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御林军统领陆桓。他在向李基报告了大蒙来袭的军情后,李基大为震惊,立刻便召集群臣商议。
李基缓了口气,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道:“陆统领所言极是。如今大蒙强势来袭,容不得龟缩。否则,便有可能面临国破之危!”
当下,李基拿出帝王的强势来,先是唤出财务大臣。令其火速清算国库中可调集的钱财。再令兵部侍郎陈清各地驻守的兵力情况,然后又根据这些情况商议作战计划。朝会整整召开了两天两夜,方才退朝。
萧子衿如今已贵为公主,身份是尊贵了,却不能再像以前做女官时那样,处处随驾在李基身侧。所以对于朝会上的事,她无法得知。只能焦急地等候着。等得不耐烦了,便跑到长乐殿外候着,除了想知道军情如何外,更是有一份无法言喻的内疚。
三年前,她擅作主张,放走了大蒙皇太子忽延。她以为。忽延念着彼此利益的情况下,会遵守他们私下达成的,“五年内大蒙不得入侵南楚”的承诺。却未料到仅仅只三年,大蒙便忽然发兵入侵!
“哼,好你个忽延!什么战神?什么君子!分明就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萧子衿在心里不知将忽延咒骂了多少遍。但无论如何,却也不能改变战火重燃这个事实。
想到南楚好不容易平静了三年,老百姓好不容易过了些太平日子,却又要面对战争,萧子衿就觉得十分愧疚。若是当初,她没有那么自信地认为忽延一定会遵守与她的约定,也没有私下放走忽延。那么少了战神的大蒙,又会不会妄自发动战争?而如今,以南楚目前的兵力、财力,是否能与大蒙一战?这些都让她忧心不已。
“公主殿下,陛下回宫了!”
身后侍女的提醒,让萧子衿收回了神思。抬眸一看,便见李基坐在专用的软轿上,被抬着回宫了。
萧子衿急急迎上前,略施一礼,便忙问道:“皇兄,如今军情如何了?”
李基在高谦的掺扶下,下了轿,道:“子衿啊,朕就知道你一定会急着想知道。随朕进去说吧。”
话才落,他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头痛加剧,胸腔一窒,“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来。而他的人也瞬时晕倒,所幸周围宫人众多,急忙掺住了,可是李基却已是人事不省。
“太医!快传太医!”伴着高谦尖锐而慌张的声音,周围的宫人、侍卫顿时都陷入了一片混乱、紧张中。
太医很快就来了。皇后、德妃和一众后妃们也都到齐了。泣声、询问声顿时充刺在长乐宫的宫门外。
作为后妃们,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赶到,除了想知道皇帝的病情外,更多的则是想表现出关怀之意。所以,无论真心或是假意,总之,在这些后妃的脸上少不了梨花带雨。
“够了,都给本宫安静!”皇后实在是被这些哭声扰烦了,拿出皇后的威仪来,道:“你们都各自回去吧,免得惊扰到陛下了。这里有本宫和出尘公主在足矣。”
“皇后娘娘,太医还未出来,可否等太医诊断出结果了臣妾们再退下?也免得臣妾们记挂。”说话的是德妃,一双泪眼里溢满了担忧。
皇后的声音柔了一柔,道:“德妃你尚还怀着身子,不宜在此久侯。你且放心,一有情况本宫会命人传达给你知晓。”
说着又侧眸扫向其他众妃,“都还忤着作什么?”
尽管心有不甘,但皇后都下了驱逐令,谁敢不从?于是一个个的,都带着悻悻的眼神各自散了。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