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鲜期,保质期,凡事凡物都有一个规定的期限,一旦过了这个期限,就要毫不犹豫地弃掉了,这就是过期了的东西。
爱情有保鲜期吗?当然是有的,没过保鲜期时,两个相爱的人如胶似漆,和美安乐,直到到了某一天,相爱的两人拉着行李在一条十字路口分道扬镳了,头也不回。
记得曾经在某部电视剧中,一个女人对另外一个女人说,若是爱情过期了,就算封上保鲜膜放进冰箱里,也是无济于事的。
当然,这世间的爱也分太多种了,爱是给予,是自我付出,并丝毫也不期待等值的交换,爱是无私的投入,是全身心的付出,是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就算在自己生命到了最后的尽头,我们的爱也依旧在继续着。
爱情,有旧爱和新爱,对旧爱的爱并非是过期,只不过是将爱小心翼翼地存放进了一个盒子中,想来都是好的。
过去的,并非是过期,是自己经过的最美路途上的风景,若是过期了,那他对她便不是爱。
君喻在给何姿洗那天回来穿的衣裙时,在口袋里发现了一朵浅黄色的小花,小花已黯然失色了,但纯粹还是掩也掩盖不住的,它的本真一直都在。
他找了一个小小的透明杯子,将小花养在了水里,尽管已经萎了,但那也是一朵小小的生命,不消逝的。
君喻坐在她身旁,拿着指甲剪,细心地帮她修剪着手指上的指甲。
几瓶维生素片,被她和他分着服用,她吃得少,分给了他。
关于重度抑郁症,他查了太多的资料,也去问了医生,但不敢开药,药物具有很大的副作用,她如今这样虚弱的身子,还怎么敢给她服用呢?
药吃多了,不好。
医生听了他描述的相关症状,让他有时间带本人来医院检查一下,保险起见。
但是君喻拒绝了。
没想过带她去医院,医院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一个梦魇,被医生检查着,怎么会好受?
他给她绾了发,手中青丝缠绕,用白玉簪子,簪子的确很适合她,静若如水。
“好看吗?”她的脸面对着他,在他乌黑的瞳孔中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
君喻将她的一缕发丝别在耳朵后,微扬嘴角,“嗯,好看。”
轻轻理了理她的裙角的褶皱,变得光滑平整。
“等会儿就要下雨了。”她看着窗外的天空,太阳在云层后半遮半掩,云层随着风在无际的天空中飘忽不定。
“嗯,要下雨了。”今年纽约九月的雨水特别多,时不时都会下雨,毛毛细雨,淅淅沥沥。
做小孩子的时候,特别喜欢下雨天,在雨中淋过雨,也在雨水中奔跑玩耍过,那时觉得淋雨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甚至在盼着下雨,每天看着天空,怎么就是不下雨。
现在,她惧阳光,没有阳光的日子挺好的。
君喻亲自下厨做饭,费了不少心思,换了很多花样,只想让她能吃进去一些。
她能吃进去一点,再吐出来,脸上长久没晒到阳光,很苍白。
当目光触及到他眼底的心疼时,她会很无力地撑起一抹笑,说道:“好多了,比以前吐得少了。”
这句话纯属是安慰,如今吐得少了,是因为吃进去的也少了很多,胃里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了。
她又瘦了,一件长衣裙穿在身上,显得很是宽松。
他甚至觉得,一件米色的衣衫穿在她身上,颜色深得很,什么时候米色也变得深重了?
她说,不用太顾及她,有事就出去做吧,她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他一个大忙人,身份不同,每日必定会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处理,怎么能一直陪着她的身边呢?总会耽误事情的。
别为了她一个人,耽搁了其他人。
他握住她的手,云淡风轻地回答道,没什么事,都处理完了。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陪在她身边,关闭了手机,也不上网了,与外界完全隔绝,只有她和他两个人,不准什么事什么人再来打扰。
手下的事自会有人处理,他任用的人,都不是无用之人,看人的眼光很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果然,不久后就下起了雨,太阳完全失去了踪影。
她就坐在落地窗后,脑袋紧贴着沾了雨水的玻璃,干净的指尖勾勒触摸着雨水椭圆形的轮廓。
透过雨水打湿的玻璃,她看见了下面如蝼蚁般的人影,很小很小的城市建筑,一只手掌就全都盖住了,就什么也不见了,就再也不会感到迷茫而徘徊了。
城市太大,而她太小,连一粒尘埃都不如。
耳朵紧贴在玻璃上,恍若听见了雨水打落的声音,不是那种溅落在砖瓦上的叮咚声,比不过那个好听。
她的嘴角微微动着,不自觉地呢语道:“叮,叮,咚,咚······。”
都说雨声是大自然最动听的音乐,人人都能听到,如今这音乐由她独自哼出,自己唱给自己听。
雨水虽下了,掩盖了太阳,却还是浇不去某些人心头的急躁与不安。
傅母一大早就赶去了傅施年的花园别墅,庭院中的花花草草依旧开得很好,仍旧保持着绿色。
她第一眼见到儿子时,别的没有,就是他瘦了,才几日不见,他就瘦了好多。
“说会照顾好自己,是怎么照顾的,下面的这些佣人都是吃白饭的吗?”她很是心疼,走了上去。
傅施年坐在沙发上,看不出半点的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