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一个问题回来了,从小到大的生长过程就注定了你要依靠父母,而且主要还是父亲,因为母亲多半是没工作没有养家能力的全职太太。
而第二个问题,靠自己赚钱,行啊。女孩子不是不能够赚钱,但是路径很少:
一,去大户人家做下人。肯定能够领月钱,但却是要入奴籍的。不入也成,不过不一定会有人雇佣,死契总比活契可信,这是社会的普遍观念。试图挑战的,且看你本事够不够大吧!
二,去做绣娘,或者卖出自己零散的手工。做绣娘又回到了那个下人入奴籍的问题上。这时侯的手艺可不是轻易传授的。为了保密。卖身契那是普遍存在的。而自己零散卖,不能够形成规模不说,一个人闷着头又能够做多少,能够赚多少呢?
三。开店。这是许多穿越女都会选择的一条,无论是小吃店,书画店,还是美容沙龙,都有人开过。因为本钱的原因卖创意的也有,把好的生意点子卖出去,或者创新式地以技术入股分红。
说实话,这是最不符合世情的一个选项了,至于原因。则在第三个问题上。
为什么非要靠着男人呢?答曰:因为你是女人。
女性在这个社会受到的歧视表现得并不明显,或者说很多人只把一妻多妾当做是封建糟粕,并不认为那是女性受歧视的体现,顶多是有几句不平之声。至于世面上看不到多少女子出来工作,开始还能够以为是封建思想作祟。女子都当闺秀闭门不出,不然都是主妇全职太太,而实际上,固然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更深层的则是女子出面做事,被人瞧不起之余还要受到各种剥削压迫。
男人开店不怕被劫色,而女子,你怕不怕?男人谈生意不怕被黑吃黑,而女子,生意连你都被卖了,你怕不怕?如果以上都不怕,真的被劫色了,人家再来一个强娶逼婚,你怎么办?
法律天然保护这些男人,那逼婚的还算是给了个着落,若不然,只管劫了色再来指责你勾引,姑娘,等着浸猪笼吧!这种事情可是说不清楚的,同情弱者那一套在这上面说不通,除非你确定自己的色相能够让审案的官员忽略钱财的魅力。
女子有钱,却没有能够提供保护的男子在身边,就相当于怀抱巨宝的婴孩儿,该怎么被蹂躏就怎么被蹂躏,连抵抗都不能够。只看看那条法律就知道,妻告夫,先打五十大板再说,还是扒了裤子打,一次丢人丢到底。
还有制度上的,大家族嫡出的子女才有可能入族谱,而女儿的记载更是简单,基本上就是留个名字走个形式,了大不起以后再有一笔说嫁了什么人家。平民百姓,没有族谱的那些,不用指望女儿会被上户口。
现在的户籍制度是怎么样的,没有户口本,没有身份证,是有户籍制度,没有这个收税都不好收,但那个户籍管理顶多记载一下你是那儿的人,哪年生的,家里几口人,最小的单位虽也是按户来的,却不怎么记录女孩儿,顶多是写一句“家有一女,尚幼。”或“家有一女,某年生人。”
换句话说,女孩儿是没有户口证明的,这样的人经商,能信几分?怕是一个不戴有色眼镜打交道的都没有,正经的商家都有各自的门路,谁会突然欣赏一个女孩儿的才华,然后跟你做买卖?不怕被你骗,多半就是想骗你。
这还是说的是平民的女子,类似天香这种情况,她从良依附韶志,则她的钱默认为归属于韶志,若是韶志愿意,当下拿了她的钱把她撵出去,又或者再卖到烟雨楼,也没人能够追究韶志的责任,钱上头又没写人名,谁知道是谁的啊!就算知道真相的,也只会说一句那个女人识人不明。
在烟雨楼,天香见过这样的情况,很像是女子书生的老套戏码,妓女把自己的积蓄全都交给了一个商人,那商人保证得好好的,这一趟有个什么生意很重要,跑下来他就有了足够的钱给女子赎身,然后以后过好日子什么什么的。那女子苦苦等了两年不见音讯,找了好些客人打听,才知道那商人是赚了钱,但赚了钱之后就忘了她。
她不甘心,又积攒了几年的钱给自己赎了身,说要去找那个商人。那时候楼里的姐妹都祝愿她能够幸福,只有老鸨在冷笑。
天香那会儿才去没多久,见了那样的事。又有了生的希望,是啊,还可以从良的啊!也是羡慕不已,那赎身的钱可是不便宜。
结果怎么着,没过一年她又被人卖了回来,重新开始了旧日的营生,这其中的故事,可想而知。
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即便天香经过了几年的观察,认为韶志这人还算可信。可以托付终生。但是一旦遇到这种钱财大事。到底有了几分不确定。
这洛京繁华地方多,妓院也更上档次,若是自己辛苦一番最后为他人做了嫁衣,岂不是得不偿失?倒不如回到合阳县安安稳稳的。也不用冒盈亏的风险。
天香转念就定了主意,而韶韵看了几天街景,又从周围听了不少消息以后终于熄了自己赚钱的心思,有些时候,钱财可是惹祸的源头,她又这么小,一点儿自保之力都没有,不得不小心谨慎,以后么。或许可以等天香开铺子的时候出点儿主意参谋一下?
对在洛京开铺子的事情,韶韵隐隐有些期待,这里的平均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