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其变!”容暖心敛下双目。
如今,千胤玄都搅了进来,她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
一来,她猜不透千胤玄有何打算,或者说,他虽然性子温和,却从来不是个会飞蛾扑火的人,他来此地,定有自己的目的。
赵又廷点了点头,起身,吩咐暗卫密切注意整个三楼的动向。
约摸子夜时分,楼下突然传来一阵躁动,紧接着,一股浓烟冒起,容暖心推门一瞧,只见楼下四处冒起了火花,并快速的曼延了开来。
留宿的恩客正四处逃窜,场面好不凌乱。
“糟糕!”容暖心惊呼了一声,快步朝三楼跑去,却见从楼梯间开始,便横七竖八的躺着赵又廷的暗卫。
探了鼻窒,都还活着,怕是只了迷雾。
也不知道是何时的事,这千暮遥,竟如此警觉。
壮子也赶了上来,将三楼的雅间一一推开,却并未见半个人影。
赵又廷气恼的一拳捶在护拦上:“是我的疏忽!”
容暖心挑眉:“却也不能怪你,千幕遥这个人向来懂得隐藏,他今儿个会出现在这里,便是打好了算盘,我早已料到……”
她的话也并不全是安慰赵又廷。
确是,京城是他的领地,千暮离的势力又未来得及迁回来,因此,千暮遥会将莫纤纤掳走,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想到这里,容暖心长呼了一口气,静下心来,重新衡量了整件事,眼下,当务之急,便是要将千暮离救出来。
而这一切的源头,仍旧捏在千暮遥的手里。
很快,她便做了个背心而违的决心,这是她这一世,第一次为千幕离牺牲自我,心里也是纠结万分。
坐落在长安大街之北的炎亲王府气势滂泊,巍峨耸立,容暖心立在门外,等了小片刻,便有人前来相迎。
来人将她引到了一处湖泊之上,背水而坐的男子正撩拨着身前碧绿古琴,湖面波光粼粼,印衬着他修长的倒影,给人一种宁静却安详的错觉。
若不是那琴声压抑,容暖心真会静下心来,听完这一曲。
“你来了?”身后的响动,让男的手指轻轻一顿,而后整个琴音应声而停,湖面仍旧平静无波,印着男子缓然而立的身姿。
勾唇,微微一笑,这琴声,确实入不了耳,怎配与她的画技相提并论?
千暮遥曾经幻想过,有一日,他抚琴,她作画的情景,那般的美好、那般的令人向往,如今,每每忆起,都成为了他心中永远的疼。
这个女人,自打在北疆,他独自离去之时,他便永远的失去了她。
他心里懊恼过千百回,也纠结过千百回,但母后却说,为君者,当六亲不认,舍七情六欲者,当为之!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对是错。
却是,每当他午夜梦回之际,他都会心如刀绞。
如今,她来,不管是为了千暮离或是千胤玄,始终不是为了他。
“三殿下别来无恙!”她轻笑,一身男子装扮让她整个人都显得英气了不少,眉宇之间越发的锐利,让人猜测不透。
千暮遥点了点头,拂手,示意她过去。
这种局面,让两人都觉得尴尬,但如今,却是容暖心唯一的路。
“还好,你呢?”千暮遥点头,心间却是波澜骤起,每每见到容暖心,她的气度,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像是丝线一般,与他的心境紧紧相连着。
这是他问世以来,唯一的一次心动,如今,他却不知道要怎样割舍下。
“甚好!”容暖心轻轻一笑,继续与他猜着哑迷,却是谁也不愿起先提起那尴尬的事,如今,她回来,容府是回不得,通缉令早已下了,容定远通敌卖国的证据,千暮离早在二个月前,便送回了京城。
因此,容府在二个月前便已经被封了,容定远一旦追捕归案,容暖心也难逃一死。
千暮遥的脑海中浮现她身首异处的情景,只觉得冷汗连连,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他死。
想到这里,他突然激动的捏起她的手:“你不能死,在我身边,没人能伤得了你!”
他为自己找了个自私的借口,用这种理由来留住这个女人。
却是,也正好省去了容暖心的一番说辞。
她思索了一番,似是考虑,而后,点头:“好!”
为了证明自己的真诚,千暮遥竟出奇不意的给了容暖心出入炎亲王府和皇宫的令牌,她以随从的身份跟在他的左右,容貌稍作描画,却也没有人再认出她来。
早朝过后,千暮遥并没有立即离开皇宫,而是前去凤夕宫,如今,皇后支手遮天,整个后宫都被她的人所控制着。
容暖心跟在千暮离的身后,思索着今儿个惊鸿一瞥,皇上的姿态,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却又寻不出个所以然来。
进了凤夕宫,皇后显得有些讶异,以往,千暮遥从不带人过来,今儿个却带了个随从,且看那随从,却是生得俊朗不凡,虽然低眉顺目,又看不出一丝卑弱之姿。
“遥儿,可寻着人?”
很显然,皇后问的是容定远。
北疆的兵符,一日不寻回来,她们的处境都得不到安宁。
容暖心却是狐疑在身,若说千暮离寻北疆的兵符,是因为皇上对他失了信,而千暮遥和皇后,大可以请皇上拟一份诏书,再差兵部,重新打造新的兵符,为何又要如此劳师动众的去容定远手中夺呢?
这般想来,容暖心却是对皇上越加的起疑了,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