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命人接过那荷包,双目却是骤然一缩,上头果然绣着一个‘心’字。
只是……再闻上一闻,只觉得那荷包里的香气极为熟悉,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一转身,竟是恶狠狠的在人群中搜寻着,待见到容暖心正悠闲的倚在一旁时,皇后再也压制不住高声斥道:“好个德荣县主,你便是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在皇后看来,容蕙乔是不可能将绣有别人名字的荷包送与太子的,再说,看容蕙乔那模样,亦是不情愿嫁与太子的,如此,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她被人陷害了。
深宅大院好比这后宫,女人之间的技俩,那是层出不穷。
容暖心听到皇后突然点了自己的名字,心下也是微微诧异,故有些疑惑的走上前便跪了下去:“臣女不懂皇后娘妨的意思!”
她这话刚说完,皇后便将手中的荷包重重的掷在了她的脸上。
一股浓浓的麝香味扑鼻而来,容暖心立即捏住了那绣得异常精巧的荷包捏在手中仔细的瞧了瞧,却并不是自己初时送去给太子的那一个。
她为了方便行事,便在大街上随便买了一个便宜货,即使事发追究起来,这满大街都是,也奈她不何。
只是,她如今捏在手中的这个,却是精巧秀美,每一针每一线都如行云流水一般,真真是出自高人之手。
试问,她容暖心又怎会做这种搬砖头砸自己脚的事。
想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被人陷害了。
再瞧那容蕙乔,那满面青肿之下,竟露出了些许得意,那对在夜空中闪烁的眸子藏满了对她深深的恨意。
是的,若不是因为容暖心,容蕙乔早就将千暮遥算计到手了,今儿个与她成亲洞房的人应该是她心心念念的千暮遥,而不是眼前这个满腹草包的千暮辰。
容蕙乔的心里早已嫉恨成狂,恨不得将容暖心碎尸万断。
只是一念之间,容暖心便已明白,方才的一切,不过是容蕙乔与她对招的把戏罢了,但是,以容蕙乔的力量,是绝不可能唆使太子做出这般鲁莽的行为,一定有人在背后帮她,这人到底是谁?
正当容暖心苦思冥想之际,皇后却是冷哼了一声,怒道:“怎么?县主无话可说了?你可知害太子侧妃小产这项罪名,哀家便可以要了你的命……”
皇后的声音冷冷的在空气中回荡。
所有人都瞪圆了双目,静静的看着容暖心,连皇上都抿了唇,似乎在等待她认罪。
容暖心却是笑了,轻轻的笑声若有若无的在空气中散播开来:“皇后娘娘,暖心想问您一个问题!”
“说!”皇后拧着眉心,语气中早已不耐烦,如今不过是卖容定远一个面子,才没有立即将她处死,若是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怕容定远也不会为她求情。
但皇后却是想错了,容定远压根就没打算为容暖心求情。
说是他的女儿,却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上一回,他已明言暗示她,顺了太后的意,但容暖心却没有。
“据闻太子七日前染过一次风寒,可有此事?”容暖心不急不缓的悠雅启唇,眼中是从容不迫的自信。
似乎即使天塌下来,她也能顶了回去。
便是这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气迫,让皇后微微闪了眼,她几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便是如此的风华绝代。
故轻点了点头:“确有此事!”
“据闻,太医院的七位太医都曾前去就诊,可是真?”容暖心却又细细盘问道。
皇后心中已然有了些狐疑,却仍旧点头:“是真!”
得到这两句肯定的答复,容暖心却是面色一变,先是重重的冲皇上磕了个头,再则重重的向皇后磕了个头。
这宫里,皇后的地位再高,也只是这高高在上的男人的一俱棋子,她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
“求陛下、皇后娘娘替臣女作主!”容暖心高声喊道,脸上早已是哀凄一片,明亮的杏花眼闪着晶莹的泪花,却一点也不让人感觉到柔弱,而倒有一种坚强的韧性藏于其中。
“若是臣女早已将那麝香藏于绣包,那么,为何太医院的七位太医都不曾发觉?恕臣女冒昧,据闻太子殿下的侍妾前几日也传出怀有身孕,是以,她进进出出为何无事?”
太子本就好色,府中的侍妾更是数不胜数,近日来,却又迷上了一名据闻从异国美人,这位美人更是日日侍寝,夜夜都宿在太子的寝房。
没错,为何怀有身孕的侍妾夜夜陪寝都无碍,偏偏容蕙乔一入府便察出那荷包里有麝香,确实,该小产,也是那位侍妾先遭殃才是……
说到这里,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皇上瞧了太子一眼,仍旧紧紧的抿着唇,这事,自然要交由皇后来发落,但是,他的心中亦早已有了决策。
皇后看了看皇上的面色,脸上微微有些发白,故敛下双目,语气平缓的说道:“如此说来,那荷包确实是县主送出去的?”
说到底,皇后仍旧是不肯放过她,今儿个这个局,到底是谁下的?
亦或者说,今儿个原本就是想制她于死地的鸿门宴,容暖心的心间突然一凉,眼角的余光瞄见皇上正以探究的眼神望向她。
似乎这一切的一切,皆在这个饱经沧桑的帝王手中拿捏。
“母后,这个荷包是儿臣的!”就在众人的心又揪了起来之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