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马鑫就在颜一的指示下,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和陈韵儿来往着。[t]目的就是要让她在下一次有大动作的时候,里应外和,一举将她拿下。颜一的意思是,要让这个女人颜面全无,在国内在无立足之地。即便到时候黎晋西狠不下心,他也不会再给任何人面子。如果陈韵儿到时候自己不主动离开,他也会动手。仅仅是让她离开,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宽恕了。如果不是牧兰芯提出这是她能接受的对陈韵儿最大的惩罚,颜一也不会就这么便宜了那个女人。据马鑫所说,陈韵儿这几年从黎晋西手上榨取的财富,即便她被逼迫地离开了香港,独自一人也能生活的很好。
所以当陈韵儿从马鑫的出租屋里离开之后,他就联系了牧兰芯,关切地询问她到底有没有出事,且将陈韵儿告诉他的所有事实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女人。牧兰芯在电话里表示自己会小心,让马鑫放心。男人本来打算约她见面的事情,也因为这一通电话而搁浅了。既然事情该交待的都交待了。再见面也没什么太大必要了。何况颜一告诉过二人,在事情没有解决完之前,还是少碰面为好。
燥热潮湿的空气让人通身不舒畅,庭院里的知了不停的叫着,让人心烦意乱。黎晋西刚刚从黎荣光那里出来,满脑子都是老爷子的话,“你小子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这个女人,你如果不忍心动手,爷爷帮你。只不过是让她离开,有那么难吗?以前你不知道事情真相也就罢了,我本来打算一直瞒下去,但如今既然你自己看清了她的为人。还要继续把她留在身边吗?爷爷不介意为了爱情和金钱名利去耍一些手段的女人,但这个女人,我能感受到她并不是真的爱你。我最后提醒你一次,不要被小时候的事蒙蔽了你的眼睛。纵使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给她的也早就够了。”
黎晋西进了别墅,房间的冷气瞬间熄灭了身上的闷热之气。男人迫不及待地扯开了领口的几颗扣子,连鞋也不想换就上了楼,四仰八叉地直接倒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一条胳膊反过去轻放在额头上。脑海中却犹如万马奔腾般热闹着。正在这时,他感到脚后跟有一股力量,随后脚上一轻。脚上的皮鞋被脱了下来。男人并没有张开眼睛,嘴上说着:“陈妈,晚饭不用叫我了。我累了,想休息休息。”
“西。你怎么了?我看你好象很疲惫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让叶医生来看看?”陈韵儿娇滴滴地声音自上方传来,黎晋西这才猛地睁开眼睛,一手撑床坐了起来,望着眼前的女人。眼睛眯了眯:“怎么不敲门?”
“……我……”陈韵儿咬着下唇,万分委屈,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要知道,从前男人从来不会这么质问她的。甚至曾经当她故作娇弱跑到他的房间来,声称自己做了噩梦的时候。男人还会抱着她给予安慰。什么时候,这一切都不存在了。又是什么原因,让这个男人离她越来越远。她自认在黎晋西面前,她已经做得很好了,温柔体贴。知进知退。可为什么男人却对她的态度却越来越猜不透!
黎晋西看她的样子,知道她心中所想,于是默不作声的双腿腾起,又落到地上,稳稳地踩进床旁边的拖鞋里。男人迈脚朝房间内的小冰箱走去。拉开门拿出一瓶水拧开,先是喝了几口,这才挪步走到陈韵儿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水儿,还记得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说的什么吗?”
陈韵儿抬头,有些疑惑地摇头:“我当时太害怕了,好多事情都不太记得了。”
黎晋西从她身上收回目光,转身走向房间内的单人沙发椅上,翘起腿,本来想点一支烟,想了想又将烟塞进了盒子里面。双手交叉而握,骨节咯吱作响。男人看着呆立在一旁的陈韵儿,终于开口说道:“你说,你再也不要过那样的日子了,你再也不要受苦受穷,你要好多好多的钱。当时你在我怀里哭的差点断了气,浑身是伤。当时的我,恨不得把伤害你的人全都打进十八层地狱……”
陈韵儿听到这里,心里才微微一松,男人到底还是心疼她的。想到这里,她大着胆子朝男人靠近了些,蹲在他前面,将他的手掌牵起握在手中,随后渐渐地拉向自己的胸口:“西,如果不是遇到你,可能我早就因为受不了折磨寻了短见。我有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不过谁让那个人是我的亲生父亲呢。他不仁我不能不义。不过这些都过去了,现在我们一起不是很好吗?你怎么忽然想到这些?”
黎晋西从陈韵儿靠近她的那一瞬间开始,就一直紧紧地盯着女人的表情,那双惹人疼爱的眼睛,面若桃花的脸庞。谁能想到在如此娇弱可人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充满了算计,黑暗和不知羞耻的心。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真的是眼前这个女人吗?男人越来越深刻地开始怀疑起这个问题。还是说,人的命运真的能彻底改变一个人吗?
小时候那么单纯勇敢善良的小女孩,因为父亲的虐打,因为从贫穷到富贵,从地狱到天堂的转变,就迷失了心智而彻底的变为另外一个人吗?男人曾经在心里无数次地叹息,无数次的自我安慰。而如今,面对那一张张黎荣光偷拍下来的关于陈韵儿私生活不检点的照片,包括之前她在国外去做处/女/膜/修复手术的相关证据。还有上次那段录音,无一不再提醒着他,这个女人,已经不能再保了。无论是身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