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已经给分好了组,八个组,每个组三十个人,每个组背五十条,尽量羊单的,我先教组长,再由组长教大家来背。第一组陈名顺叔叔就背前五十条,第二组陈a非转该法行为a名来叔叔就从第二十条到第六十条,一直分完了哪些背那些,陈论笑也不拿语录本本,走到哪组就指导那组,听他们背到哪儿,就能顺口地背出来。
这个晚上,算不得长,第二天队上还有活路,十点钟的时候,早已下了露,寒意逼人,于是,陈名上最后给大家说了一点要求,“不管男女老少,早上起来的时候,背你各人那三条,那么几句话,一定要背倒起。不然,到街上去赶场的时候,被问到了背不来,就进不到场那就只好回来了,以前虽然只背一条,因为我们收拾那一伙子人,以后,他们也会以同样的方法来收拾我们,这样叫大家来背,就是为了防着这个事。”
陈名来带着他一家人,往屋里走,他想,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结果是来学语录,我从广播里早就学到不止十条,十条我都数得出来。
待大家散去,陈名上叫着陈论笑,让他去把陈名顺、陈名来叫来,到他家去喝酒摆龙门阵。
说是喝酒,陈名上家也没有什么菜,他叫他婆娘弄了三样菜,花生、泡菜、红苕干,再就是泡了一壶茶。几个人坐在火坑边,桌子靠火坑而摆。
“笑儿,你还有这本事,我看陈家沟不是你待的地方,迟早你得走出陈家沟。来,老子敬你一个。”实际上就倒了两碗酒。每个碗中也不过二两多,要是在平常,陈名上、陈名顺、陈名来哪个都能一口喝了个精光。碗边边都不得剩一滴的。这个时候,陈名上端起酒来先跟陈论笑喝了。陈名顺、陈名来也是心服口服的,陈蒿山就只有在一边看起。
“叔叔,你说敬我一个,这太严重了,我是晚辈,你跟我喝我就高兴。可是,我还没有喝过酒呢。你说,我不待在陈家沟。我往哪儿走?”陈论笑在长辈面前很谨慎,不敢乱说话。
“那今晚就开头,男人哪个不喝酒的,跟老子喝一口。”陈名上觉得要是他儿子陈蒿山有笑儿一半的读书这个能力,他也高兴,他左看右看,还就只有陈论笑是个人才。
“平常看笑儿拿个书看,他哪儿来的书,不是早都抄起去烧了吗?我估计是祖仁叔那时起了心,把这些给藏起来了。所以,他才有这些书看,看了过后还讲得出来。记性还如此的好,今天晚上讲的好多人听不明白,我还是听明白了的。这个酒名上叔叔给你喝,那是该喝。”陈名来背语录那时不是很用心,这个时候对陈论笑另眼相看了。
“我晓得,我与笑儿两个喝了,这下该你两个喝了。”陈名上把酒递到陈名来的手上,陈论笑也把酒送到陈名顺的手上。
陈论笑第一次喝酒,喝了过后辣得不得了。马上就端起那个大盅盅喝茶,喝得咕咚作响。喝了过后,又开始吃花生。
陈名来家里头娃儿多。那是好久都没有喝酒了,哪儿还见得酒哟,就如干柴遇到烈火,他一接过酒碗来,与陈名顺碰了一下,便一饮而尽。陈名顺看他这样,也不看菜吃饭,“你就是个饿捞的酒鬼,八辈子没有喝过,一口都喝了,还喝不喝?”
“山儿,去把那一斤酒给拿出来。”陈名上本想今天晚只喝一点儿,把那留了很久的一斤酒给自己喝,看今天晚上这个样子,不得行了。
“那我走了。”陈名来说了就起身,准备向外头走。
“走啥子走,坐倒起,叫你来喝酒,未必我还怪你一口喝多了吗?”陈名上伸手把陈名来拉着坐了下来。
“你以为只叫你来喝酒吗?我刚才开个玩笑,不要当真。二天我请喝,把你娃儿喝醉。今天晚上,名上哥你大家来,肯定还有事嘛。”陈名顺又是道歉,又是说事。
“今天晚上嘛,一个高兴,另一个呢,真还要说点事,你们看哈,我们队上生产的粮食,缴了皇粮国库后,其余的除了种子,都分给大家了,现在才十月,你们看自己家中还有多少粮食,吃得到明年收麦子吗?我在想嘛,我们队上还有a非转该法行为a一些地方是空置了的地方,也可以开出来,种上麦子、油菜,到了春天的时候还可以种上包谷,这样,就可以缓解大家的粮食压力。当然,在这冬天,没有事的时候,可以到山上去砍些竹子来编背兜卖,也可以充几个油盐钱。开地的事,不要影响队上的活路就行,编背兜的事就不要那么声张了,自己知道就行,队上是不会管的。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叫做是形势所逼。你们说怎么样?”陈名上真是在说事,还是说的解决生活困难的事。
陈名来与陈名顺那是举双手赞成,陈论笑当然也会种地,更会编竹背兜,他的动作还要比这三个叔叔还要快。
“还有一个事,现在红卫兵全国都在走动,论笑,你不组织一些红卫兵也去走动一下?”这下,陈名上是给陈论笑一个人说的事了,他希望陈论笑也去当一下红卫兵,看一下世界,走到哪儿吃住都在哪儿,自己又不出钱,这是一件多好的事。
“我走了,我妈怎么办呢?”陈论笑自从生下来,还真没有外出过,最远就是到过长财县城,还是陈蒿愚毕业那年,他到县城去过,这么些年了,他一直都在陈家沟a非转该法行为a,况且那会儿他还小,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放心,有你婶娘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