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娴屈着膝不起身,做出愁苦的模样来,满眼恳求的望着马玉涛。
马玉涛听得她悲声哀求,转过头来见她愁苦无比,心下柔软了躬身道:“清宁不必如此!为兄答应就是!可惜了如此佳作……”不由长长叹息。
花娴见他终是答应下来,见他叹息得真诚,苦笑了下。“马兄!如此都不必多礼了罢!”
两人都直身起来,不由相看一眼都尴尬笑笑,气氛轻松了下来。
花娴解决了心事,也就不再哪般拘束,淡笑着与马玉涛道:“马兄若与人说起也无妨,只要不与人说起出处就是!”
马玉涛不由皱了眉,却见她神情坦荡,“如此为兄道是偶然听闻,追寻不到作诗之人可好?”
花娴轻笑,“只要与清宁无关就行!”
“待清宁无难言之苦时,为兄定会为清宁正名!”马玉涛认真的冲花娴拱手,叹息了声。
“实不相瞒!此诗实在是合为兄心声!想来女郎也是身世有不如意之处!可惜了女郎如此才华却不敢示众……”
花娴无奈苦笑,也不敢再乱找理由分辨,寄望面前这人能守诺言就够了,不必再节外生枝,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支撑,这道理还是明白的。
“马兄想来是到这年关,思念家人了罢!”淡笑着轻问。
马玉涛面上有些哀意,“是啊!只能思念了!”
花娴有些不好意思,“马兄不必忧伤!想来家人送你来求学,是期许公子成才,待荣归之时方不负家人所望!”
马玉涛轻摇了摇头,“清宁好意了!为兄就算荣归也无人真心期盼了……”
花娴见他悲意甚浓,知道自己提起别人伤心事了,不由面现尴尬。
马玉涛见她这般,淡然笑笑:“无妨!为兄定会努力,方不负家人所盼!”
见花娴眼里有着好奇,笑着点头却不再追问,心叹她真善解人意,想来是不愿惹自己心伤。
马玉涛不由想与她倾诉,淡然低声道:“为兄族里这一支,如今只得为兄一人了!当日家母在族里散得多半家产,才能送得为兄入京求学独立,是以那诗让为兄感触极深!”
“抱歉!”花娴真诚的与马玉涛道歉,“清宁无意惹马兄伤怀!”
马玉涛淡淡苦笑了下,“与清宁无关!为兄只是无法怀念过往亲恩!偶尔抑制不住感伤而已!”
“生养之恩定是不能忘怀,马兄真性情!”花娴思索了番,拼凑着劝说:“不过,既是马兄亲人,定不愿马兄沉浸悲伤之中的!”
马玉涛点头淡笑,“清宁!为兄明白!不会整日伤怀的,只有为兄努力重振门户,才对得住家里先人!”
花娴也轻笑出声:“清宁杞人忧天了!清宁恭祝马兄早日功成名就!”
马玉涛脸色潮红,以为花娴误会了,有些急乱的说:“清宁!为兄明白你是好意!只是想与清宁说明,为兄志不会沉浸在过往……”
“清宁明白的!清宁也是真心希望马兄能早日得成所愿!”花娴见他急慌的样子,正了正神色。
看着马玉涛柔声诚恳的说:“清宁自己也认为,身世是无可选择的,但将来我们是要自己追求的!”
马玉涛怔怔看了看花娴,想了想轻叹:“清宁为我之子期!”与花娴相对一笑,开怀起来。
花娴转头招呼安心过来,指了指对面月影楼,淡笑着吩咐:“安心!去让人沏茶过来!”
安心自是压下心里的疑问,躬身应了去了月影楼。
马玉涛惊讶着问道:“清宁与陆先生是何渊源?”
花娴心知对面楼的人,只怕早已有人见自己在亭子和马玉涛说话,轻笑着请马玉涛在亭中坐下,“陆先生?”
马玉涛点着头坐得下来,“是的!对面西阁是陆先生过来时住的地方,并不接待外客!”
“马兄所说陆先生,应是我家长辈!”花娴轻笑着不以为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