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这么多银子,一下子也用不完,何不借此机会不将院子扩大了?
这祖宅终究是徐家的,房契上也是徐敬之的名字,指不定哪天,她那个无情的老爹就将它收回去了,若是自己在院子前后再建上两栋房子,署上自己的名字,那不就是自己的房子了?
这也算是为欣妍挣份家业,将来就是自己真的遭遇什么不测了,她们三人也能有个合法的栖身之处。
研究了一下院子四周的地形,院子前面是一颗枇杷树,都有三四年的感情了,欣妍又爱吃枇杷,肯定是舍不得砍的。
只能往院子后面扩建,后面是一片荒草地,只要铲平了,少说也能建个三五栋房子的。
慕瑾拿了纸笔在院子里画图,红叶带着两个家仆去隔壁村找工匠,红豆去镇上建材铺子订购材料……
累了一天,刚吃完晚饭,准备休息,便听见“砰砰砰——”一阵敲门声。
“慕夫人,快开门,是我啊——”然后从门外传来一阵男子的高亢爽朗的声音。
一听声音,便知是谢明远来了。
几个家仆,一听是男人的声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去开门,最后目光全都齐刷刷的投向了慕瑾。
慕瑾放下欣妍,走到门口,吩咐道:“是谢老板来了,快,快去给谢老板开门。”
谢明远进来,见门口腾的多了四个壮汉,先是一愣,转而爽朗的大笑道:“现在要进夫人家的大门,还真是不容易那。”
换做以前啊,只要一敲门,红豆和欣妍肯定早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开门了。
今日却是敲了许久,也未见有人应声,这才不得不报上了姓名。
原来是有四个门神在这儿把着关哩。
“谢老板说笑了,来,快请里面坐。”慕瑾堆上笑脸迎他进了屋,吩咐红豆道:“红豆,快给谢老板倒茶。”
慕瑾端着热腾腾的茶,在桌几旁坐下:“这些日子,多亏谢老板帮忙照应着家里,奴家本要准备些薄礼去谢老板家当面道谢的,只是——”只是这些日子从早到晚都有人来提亲,弄得她脑袋都大了。
“慕夫人说的是哪里话,慕夫人帮我们谢记卖出去了那么多的胭脂水粉,慕夫人回来,本该是谢某先来看夫人才是,只是前两日来时,见夫人家都是门庭若市,挤满了人,就没好意思来打扰夫人。这不,只好晚上来了。”谢明远敛起脸上的笑容,压低了声,认真的问道:“不知夫人的事情,可定下来了没有?”
“什么事情啊?”慕瑾莫名其妙的看他,刚问出口,又猛地明白了过来,这些日子来自己家里的全都是提亲的,他又怎会不知,他问的,自然是她的亲事了,脸刷的一下红了:“我现在只想将欣妍好好抚养成人,其他的事情也不想去想。”
“可欣妍毕竟是女孩子,迟早是要嫁人的,难道夫人就不想找个依托?”谢明远担忧的看她。
听他这语气,莫不是他也是来为自己说媒的?
可他对自己有恩,就算他真的是为她说媒来的,她也不能像拒绝那些等徒浪子似的将他拒之门外啊。
只好唉声叹气的诉起了苦来:“那些登门提亲的全都是冲着皇上赏赐的东西而来,哪里有可托付终身之人?”“怕是真的嫁了去了,钱财被骗光了,还得落个凄惨的下场。”
谢明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夫人说的也是。你们孤儿寡母的,没有娘家人撑腰,就是真被人骗了,也只能自认倒霉——”想到她们孤儿寡母的被人赶出门外的凄惨模样,心中不忍,自然也不好再去提县太爷相托之事了。
“谢老板今天来?”慕瑾见他心生恻隐,估摸着已经断了说媒之念,这才抬头问道。
“谢某今日来,是想与夫人商量胭脂铺的事情——”
“胭脂铺的事情?”听他轻叹了一声,难道他今日来是要让她回去坐堂?
谢明远像是猜出了她的心思:“谢某知道夫人现在的身价已不同于往日,也不缺那点坐堂的银子,只是夫人走后,谢记的生意是一落千丈——”摇头叹息了一声,突然眼前一亮:“所以谢某想——”
“谢老板有什么吩咐就只管说,奴家一定竭尽全力。”
谢明远看了一眼慕瑾,眸中光亮又一下子暗了下去。
他是何等爽快的一个人,今日怎像个小姑娘似得?
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谢某就直说了。”谢明远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尴尬的说道:“我这次来,是想与夫人商量合伙扩大谢记胭脂铺之事,不知夫人?”看向慕瑾的眼中满是期待。
慕瑾心下一喜,她早就有要在谢记入伙的想法了,只是以前没钱,现在有了钱,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意思出面去与谢明远说。
他这么一说,倒是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只要谢老板不嫌弃慕瑾力单财薄,我当然愿意了。”
与谢明远认识了这么久,他的人品她自是知道的,能与他合伙,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这么说,夫人是同意了?”谢明远大喜过望。
慕瑾为贵妃娘娘医治好了顽疾,不光是在安平镇,就是在整个微月都是名声大起。
皇上还让人送来了那么多值钱的东西,就连县太爷都想着要攀附她呢。
来时,他还真有些担心她会拒绝,所以方才才一直迟疑着不敢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嗯——”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