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陈颜夕来了国公府,这个消息犹如一个炸雷诈响在国公府中,一时之间,国公府人人自危,谁不知道,那陈皇有多么想除去国公爷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巴不得国公府的势力一夜之间倒台才好,谁又不知道,那陈皇与陈颜夕两兄妹,同气连枝,一致对外的德行,此番陈颜夕乔装打扮亲入国公府,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自然引得国公府之中一众人,心焦难安,却奈何以自己的身份不便去前厅看看究竟,倒连累了几个在前厅伺候的下人,频频往来各府各院中,将前厅的事情一一告知。
其实,陈颜夕自己也有些忐忑不安,国公爷不欢迎他的到来,单从国公爷的面上便能瞧出个究竟来,虽然面上恭敬,神态举止亦然得体的无可挑剔,但是,越是这般,却越让陈颜夕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话。
那儒雅学士自知国公府有贵客临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一人讷讷的站在一旁,两眼不时的瞅瞅国公爷与大公主,只是两人均兀自喝茶,谁也不肯开口说这第一句话,气氛着实沉闷的让那儒雅学士想要抓狂,思来想去,那儒雅学士只得强自镇定的想要开口道别,这种场面怕是要有大事发生,他还是早遁为妙。
“额,国公爷,既然府上有贵客,那齐禾子也不便再继续叨扰了,今日能与国公爷见上一面。谈上一谈齐家治国之道,齐某已经感激不尽!”齐禾子兀自庄重的向那国公爷深深的一个鞠躬。
坐在上首,原本不肯说句话的陈颜夕。在听到那儒雅学士自报家门之时,不由得眼前一亮,忙丢了手中的茶盏,急急的站了起来,说道:“你就是齐禾子?你就是那南邻国的神医齐禾子?”
齐禾子神色一怔,却是有些神情讪讪,他倒是不知道自己在南邻国混出来的一个神医的名号居然还传到了这陈国大公主陈颜夕的耳中。当下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一时之间。面上有些涨红,为难的有些抓耳挠腮起来。
国公府淡淡的憋了一眼陈颜夕,心中却也着实有些纳闷,这齐禾子是南邻国的神医无疑。但是连他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收到自己的门徒举荐齐禾子的信件之时,才引得了注意,想要深入了解下那齐禾子的为人,倒是巧的很,今日那齐禾子榻上门槛,陈颜夕后脚就跟了上来,而那齐禾子神医的名号,也是今日他与齐禾子无意之中闲谈起来,才从齐禾子的口中得知一二。那陈颜夕又是从何处知道?
难道,陈皇竟然已经在他府中也布下了眼线?思及至此,国公爷不禁吓出一身冷汗。看向陈颜夕的眼神也多了一番探究的神色。
陈颜夕此时却是没有心思去顾及国公爷的神色,她只神色焦急的望向齐禾子,但是齐禾子久未回话,却也让她着急的想要抓狂,奈何又是男女有别,她又不能抓着齐禾子便往宫中去。齐禾子一个来历不明之人,如若没有特殊的原因。又是万不可能被带进皇宫去的,而他陈颜夕又不能亮出身份来,一时之间,陈颜夕也觉得颇有些头大。
见陈颜夕与齐禾子两人都是沉默不语的样子,国公爷忍不住出声探询的问道:“敢问大公主今日来我府上所为何事?”
听见国公爷的声音,陈颜夕咬了咬牙,暗自心中想道,即便今日舍了面子,也要将那齐禾子请进冷香殿去,鸿宣的那条命可全都攥在齐禾子的手上了,而那齐禾子想要顺利进入皇宫,恐怕还得仰仗国公爷的手段,如今鸿宣作为陈清海的身份,身为国公爷的嫡亲外孙,那国公爷也断不会因为与她的恩怨,而眼睁睁的看着鸿宣一命呜呼。
想到这儿,陈颜夕便不管不顾,直接欺身上前,冲着国公爷便跪了下去。
陈颜夕猝不及防的举动,着实让国公爷有些始料不及,还没等国公爷反应过来,想要将那陈颜夕强行扶起,陈颜夕已经一个五体投地,扣了下去。
“国公爷,陈颜夕此时不是已陈国大公主的身份来见您的,此时,陈颜夕是以祥王的正妃的身份来求见!”陈颜夕闷着头,朗声说道。
一番没头没脑的话,让国公爷懵了,那齐禾子却是更加惊觉国公爷在陈国身份的尊贵,诚想那陈国大公主陈颜夕如何尊贵的一个人,在陈国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的地位,却仍然要对国公爷行五体投地的大礼,这个壮举,恐怕普天之下却是无人能及了吧?
眼见陈颜夕已经一个大礼下去了,国公爷此时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只得侧了侧身子,避开了陈颜夕跪拜的方向,沉声说道:“大公主,万不可如此,这般只怕会折煞老臣的!”
饶是陈颜夕如此这般的说,国公爷也不敢轻易信了去,她那心狠狡诈的形象却是早已深入整个陈国的人心,又岂能是凭借着如此三言两语,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就能让国公爷放下心中的芥蒂?
陈颜夕自然也知道,想要让国公爷信任她也不是单就一个五体投地的叩头所能解决的事情,当下便抬起头来,漆黑的双眸早已盈满了泪水,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娇弱惹人怜爱的很:“还请国公爷明察,您的外孙媳妇此番前来,是想求外祖父前去相救青海的性命!”
陈颜夕这话一出口,让原本还有些不明所以的国公爷却是心中淡定了不少,原来,是想以青海的性命相要挟,挟持他去皇宫自投罗网!进了那皇宫还不是陈皇与陈颜夕的天下,到时候生死可就由不得他这个老人家做决定了,是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