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欢天喜地的跑进了明禧宫,喜滋滋地把门掩上,兴奋地低喊一声:“你们知道出什么事了么?”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婚礼提前了吧?”寒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红玉措了一下,讪讪道:“公主,我觉得你好奇怪啊,难道你真的想嫁给那个糟老头子?我看你,好象巴不得早点成亲……”
润苏赶紧丢个眼色过去:“好了——”
“这宫里老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嫁过去,那还是人家家里的老大,不比皇宫舒服?!”寒蕊撇撇嘴:“与其在这里看人脸色,不如出了皇宫让别人看我脸色。”
润苏“扑哧”一声笑道:“我看你昨天从正阳殿出来就闷声不想的,还担心你想不开,寻思着该怎么劝劝才好,敢情啊,你不但是接受了现实,还想好了将未来如何做太尉夫人啊……”
“公主!”红玉急了:“你真的不去找皇上抗争一下?!”
“父皇不要我们了,他眼里只有源妃。”寒蕊鼓了一下腮帮子。
红玉凑过来,怯怯地问:“你是因为对皇上失望了,才决定嫁的?”
“父皇亲自找我谈的,我都答应了,还闹什么闹。”寒蕊没好气地说:“你呀,也别到处乱跑了,早些准备婚礼的东西吧。十天的时间,过起来也很快的。”
“恩,我就是,去找总管公公的时候,听说这个事的……”红玉说:“也许,不需要了。”
寒蕊一惊,难道是源妃反悔了,不准我出宫了?这个狡猾的女人,她又嗅到什么了?
润苏看了寒蕊一眼,不动声色,问道:“红玉,你还没说出什么事了呢?”
红玉已经没有了开始的兴奋。只平静地说:“昨赐婚的圣旨下到太尉府,到晚上,老太尉就心疾发作,死了……”
寒蕊半张着嘴。傻了。我倒是想嫁给他,他怎么死了呢?
“哈哈!”润苏陡然间笑的前俯后仰:“早听说他胆小,没想到这么不经事,居然被吓死了!”她转向寒蕊:“哈哈,要说你克夫,只这回,算是件好事……”
“去你的!”寒蕊没好气地瞪了润苏一眼,起身走到床前,一屁股坐下,不说话了。
他怎么就死了呢?亏了父皇的算盘。
寒蕊幽幽地长叹一口气。唉,真的是我克夫呢,不然,人家,还不是好好地在家颐养天年。何苦被活活吓死呢——
润苏一抬手,将灯芯挑开了些,房间里一下,又显得亮了许多。她扭头看看寒蕊,她还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床头。润苏想了想,走过去。
“寒蕊。别想了,睡吧。”润苏说。
寒蕊低下头,不答。
“别听他们外面的人胡说,每一次,都是意外,不能怪你。这次呢。老太尉本来也有这么大年纪了,自然知道源妃是为了整你才赐婚的,他若娶了你,又对你不住,不娶吧。又抗拒不了源妃,所以,就被吓死了……”
润苏低声道:“不管怎么说,他虽然不该死,可事情已经这样了,谁也阻止不了了,你也别耿耿于怀,要说呢,害死他的人,也不是你,而是源妃,你就别过意不去了……反正他死了,你也好了,不用嫁了,这也算他死得其所……好事呢……”
“好什么好啊?”寒蕊闷声道:“我都打算好了去太尉府了。”
润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胡话?”
“我要是去了,他敢把我怎么样?我不过就是跟他拜个堂,过那么些日子,就把你接过去住,我们再也不用看源妃的脸色了……”寒蕊很是失落。
润苏吃了一惊,低呼道:“寒蕊!”
寒蕊诧异地看过来:“怎么了?”
“我的老天,你什么时候开窍了?!”润苏惊异之余,徒添伤感,人啊,都是逼出来的。
寒蕊起身,走向磐义的床边:“我原本要能嫁了,是最好的,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磐义听话地躺在被子里,发直的眼睛,安静的面庞,没有任何表情。
润苏轻轻一笑,拉起寒蕊的手:“来,上床说。”
不由分说,拖起寒蕊上了磐义的床,放下纱帐,坐在磐义的枕边,说:“我们姐弟三,亲热一下。”
寒蕊凄然道:“要是磐义能好起来,该多好啊。”
“我总觉得,他会好起来的,被吓了一下,多大的事啊。”润苏笑道:“不象老太尉,一吓就死,只要不死,总会恢复神志的。”
寒蕊摸了摸磐义的额头,动情地说:“都怪我莽撞,若磐义还是好好的,说不定,他真的能做皇帝……我的罪过大了……”
润苏眼中精光一闪,忽然问:“你昨天从正阳殿回来,就怪怪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弄好了再跟你说,如今,都泡汤了……”寒蕊黯然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润苏斜了寒蕊一眼,又问:“你说,父皇是怎么说磐义的?”
“说什么都没用了,”寒蕊摇摇头,无限失望地说:“你看看磐义这个样子,唉……”
“你说嘛,他傻了,并不代表他真的什么都不懂,”润苏坚持着:“御医不是说了么,多跟他说话,说不定,他哪天,就缓过来了……”
寒蕊长叹一声,抓住了磐义的手,凄然泪下:“父皇说,就算磐义已经当不了太子,将来的太子,也必须是父皇确定,会对他好的兄弟……”
润苏颤抖着,抓住了磐义的另一只手。
磐义,你听见了吗?只要确定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