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去了哪里?”
“听说是陛下召见的。应该去了御书房。”
盛子凌挥了挥手,自己则去向良贵妃的芷兰殿。想必六哥是为了齐贵妃的事吧。
一宫贵妃一朝贬至尘埃,这样的事,帝王家从来都是稀松平常。只望自己能护得母妃此生平安喜乐。
诚然盛子丰确实才去过御书房,不只盛子丰去过,连同盛子崖也去过。而盛子凌之所以只注意到盛子丰的马匹,不过是因为盛子崖为禁军首领,他的马匹自然不会系在宫门处。
而此刻盛子崖和盛子丰这一双亲兄弟及成德帝正在冷宫。
仿佛一夜之间,苏绿意就已迅速衰老。过往二十年的精心保养全在丑陋被掀开的那一霎也一并化作虚妄。
果然繁华转瞬间。
“子崖不是问朕,齐贵妃所犯何罪吗?这会子崖可以当面问你母妃了。”成德帝站在冷宫宫门前,说得云淡风轻。
奇公公和煞封守在外面。
苏绿意大半个身子掩在那扇残破的宫门内,却是一点都不感谢成德帝如此让自己见到了两个儿子。想必他是恨她的。不然怎么会存心给她找膈应。
明知道她虽然坏事做尽,但天下父母心,总该是希望在两个儿子心里保留一点尊严的。虽然她知道子丰早已经知道一切,但她在子崖心中依旧只是简单的齐贵妃。由盛到衰,她以为再没有什么是她此心此身不能承受的了。却在看到来人的时候断然背过身去。
盛子崖落后成德帝一步站着,亦没有进去,只是在进来一眼看向了这个一夜之间变化天差地别的女子。
他也并没有问什么原因,“儿臣对这其中的细节之处不感兴趣。若是母妃罪大恶极,但父皇既然将母妃打入冷宫而不是直接处死,想来是留了机会让母妃余生悔过赎罪的。”
历来打入冷宫的妃嫔大有人在,又打入冷宫的一天,自然也有放出来的时候。他不在意别的,只愿保她一命。
盛子丰一瞬抬。苏绿意也是身形一顿。
成德帝更是对盛子崖这番话有些意外,“谁说子崖只对军政大事敏感,今天这番话就很出人意料嘛。但这话不对。朕没有立即要她性命,不过是看在昨日是元日,另外也因为你兄弟二人。”
盛子丰一直都远远站在直对宫门的小径上,没有情绪得看着小径上无人打理的荒草。
盛子崖握着的手指又紧了紧,“父皇,儿臣只想……”
“你不必说了。朕让你们两人前来,不过是不想你们觉得朕五日后赐她一死赐得冤枉。若是你清楚生你养你这个人这些年做的事……”他伸了食指重重点向门内那个女子,仿佛这恨意太清晰太彻骨难平,“哪怕她是你母妃,你可是还会这样让朕留她一命?”
盛子崖脸色一白,过了极久,细不闻声得道:“儿臣告退。”朝成德帝行礼过后便快步走了出去。
门内跌坐的苏绿意,竟是没敢转头来看上一眼。不然盛子崖难稳步子苍凉而去的背影必然是她此生不能承载之重。
盛子丰只是目光朝仍旧立在宫门前的身影看了看,便随着盛子崖向外走了去处。他从头到尾,未曾说一句话。
出了宣德门,盛子丰唤住前面逃一般的盛子崖,“哥。”他绕到他面前,“你是不是从来都知道,知道父皇今日要处死母妃的原因?”
盛子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盛子丰。
“果然是这样。”盛子丰道。以自己哥哥正直不屈的性子,又怎么会不对其中缘由问得一清二楚。他既然没有问便已经接受,就说明他早就知道了,并且在心中早已有决断。
“知道又如何?照样连自己母亲的生命都保不住。知道又如何?你说!”此一刻,盛子崖在冷宫里积下来的气愤一瞬宣泄。
盛子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上马向丰都王府而去。马鞭在他手里挥得极狠,承受了着一股狠劲的马只得拼了命带着他逃离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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