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去哪儿了?”君尘剑的语气有些不善,却是压低了声线,似乎是怕旁人听到。
桑云卿微抿薄唇注意了一下四周情况,见四下无人,这才开口道:“有事吗?”
君尘剑见她答非所问显然是脸上染了一层不悦之色,却并未动怒,而是道:“今天爹回来了,等了你一天都没等到你。”
“爹回来了?”桑云卿倒是不知君义竟是突然回来了,等了她一整天,想来是已经知道了她被押入刑部大牢的遭遇。
“你明天就不要乱跑了,爹应该还会找你,现在就别去找爹了。”君尘剑今夜的话似乎有些多凡。
桑云卿抿了抿唇平静言道:“我怎有这个胆量现在去找爹,娘不是应该和爹在一起吗?”
君尘剑张了张嘴,未语,看着她要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突然问道:“身上的伤好些了没有?謦”
桑云卿心头一撞脚步微顿:“谢大哥关心,这段时间三哥一直拿药过来,不但伤好得差不多了,疤痕也淡了不少。”
“三弟的情你倒是一直记着。”君尘剑话语凉凉。
“谁有情谁无义自是要铭记于心,否则岂不成了不明是非忘恩负义之徒?”桑云卿丢下一句话后便立即离开了,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待桑云卿走远后,齐正这才走近君尘剑。
“可有查到?”君尘剑的视线仍落在桑云卿远去的方向,可是话却是在问身后的人。
齐正道:“没有。”
君尘剑闻言转眸看向他:“怎么会没有?她一个不懂武功的弱女子,还能逃出你的视线?”
齐正惭愧地低下头:“是属下失职,今日一开始树下的确是跟着五小姐,可是不知为何在路上五小姐凭空消失了,等到入夜的时候才看见五小姐回来,可是当中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属下无从得知,又好像凭空出现一般。”
君尘剑骤然拧了眉心:“难道她还是会上天入地或隐身之术的神人不成?”
齐正也知自己那般说的确是会让人笑话,可是这也是事实,这么多年来他也是第一次跟丢人,而且对象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君尘剑沉默了半晌,隐隐吐了一口气后转身朝着凌霄阁走去。齐正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但是不悦是必然的。不过他也奇怪了,他怎么会将人跟丢了,可事实就是她凭空消失了。
算了,这种事情说出去都丢人,下次他一定要好好跟着,一个小女子,脚步能快到哪里去,今日肯定是他掉以轻心了。
翌日
桑云卿在西苑看着医书,周福前来将她请去了湖心亭,说是老爷找她。桑云卿便将医书递给了妙月,而后自己跟着管家来到了湖心亭。
君义一看到桑云卿,不由得又开始念叨:“怎么一不说你又这般了?今日天寒,你这衣衫如此单薄也不怕受凉。”
桑云卿笑了笑:“让爹挂心了,女儿现在身子骨可不比以前,硬朗得很。”
“硬朗到受了委屈也不与爹说了?”君义满眼的心疼,却又透着无奈。
桑云卿上前给君义沏了一杯茶:“也没什么委屈,不过是坐了几天牢而已,我这哪里都去过,就连皇城都去了,唯独刑部大牢没有尝试过,这次也算是开眼界了。”
她半开玩笑地说着,却只有自己知道话语中蕴藏着多少心酸。
君义看着桑云卿,心中百味杂陈,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没有讲出心头的话,只是问道:“伤好些了吗?”
“已经痊愈了,爹放心。”桑云卿淡淡地回道。
君义轻叹一声,一杯茶饮尽后方开口问道:“昨天我回来的时候没看见你,以为你又出事了,妙月说你出去散心了。”
桑云卿直言道:“想必爹已经知道了皇上赏赐了一套府邸给慕长君。”
君义点了点头:“是福也是祸。”
“爹说得是,皇上在府上安插了许多眼线,目前尚未有隐卫,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不过府上有了这些人,行事总归是诸多不便,否则的话那里倒是个不错的地方,那天我去看了一下,房间内有安格,可以通往密室,皇上应该是不知道这个情况,否则不会将这个府邸给我。只是女儿不知这原先是谁的府邸,怎么会空置了?”桑云卿道。
君义轻笑:“也真是缘分了,这本是我故友的府邸,当初他命人建造了那个密室就是为了帮助我达成所愿,只可惜他最后被丞相弹劾,最后落得个辞官还乡,后来丞相还想要弹劾于我,正要找寻证据,当初也是我太掉以轻心太过轻敌,所以就在他差点要找到我和故友密谋的证据前,我向皇上辞去了官职,这才让丞相罢了手。否则也就没有尘剑和他几个兄弟的今天,只不过那孙国忠还是不会放过尘剑,毕竟一山不能容二虎。”
“原来如此。”桑云卿这才想明白昨日一直想不通的事情。
君义敛回思绪后看向桑
云卿:“不过府上的几个眼线,还是要尽快除去,要不要爹帮你?”
桑云卿摇了摇头:“这些是小问题,就不劳爹费心了,只是大哥拉拢的官员中似乎有人有所动摇。”
“你查到是谁了吗?”君义知道桑云卿一定会去查。
桑云卿点了点头:“有了些眉目,不过还不确定,到时候还是要跟大哥商议一下。”
“你觉得是谁?”君义问道。
桑云卿垂首饮了一口茶,方缓声道:“我猜想就是那六扇门的杨天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