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静英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小康之家,父亲郭颂是一位奉公守法的商人,母亲在她有记忆之前便不在了。一直以来,父女二人都相依为命,过着简单却知足快乐的生活。
静英很小就表现出卓越的舞蹈天赋,长大后顺利考入明德大学舞蹈系。
舞蹈系——在这个美女如云的系里,很多孩子凭借自己出众的姿容,成为财主权贵的情妇。在姑娘们自己的小圈子里,那些“交易”,并非如同外人所想地那般“羞于启齿”。静英的很多同学都乐于此道,而且,经常会凑在一起,互相攀比炫耀得宠的资本和因此获得的丰厚“回报”。
至于那些打着“艺术至纯”、“舞蹈至上”口号的教授们,不”、就是“皮条客”的角色,硕果仅存的几位有道德底线的老师也根本得罪不起学生的“主顾”们。对于这类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地睁一眼闭一眼。
于是,不正之风愈演愈烈,竟然渐渐地成为系里的一种潜在传统,没人包养的女生反倒成为了“异类”——郭静英就是这“异类”中最显眼的一个。
出众的容貌和异乎常人的舞蹈天分,令她一直都有“鹤立鸡群”的优势,也自然而然地被“同流合污”的大家排挤在了群体之外。对此,洁身自好的静英只是一笑了之,心无旁骛地放在提高自己的舞蹈技艺上,得到了无数的殊荣和奖项。
眼看就要毕业,父亲和领导都对静英寄予厚望,热切期待她在舞蹈领域缔造出一个新的艺术神话,为家庭和学校增添光彩。
怎奈,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一切都看起来那么顺利的时候,父亲在一次突发性晕厥之后,查出罹患重病。住院时间不长,就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最后,不得不把祖上留下来的房子也卖掉了。
然而,即便为了生存,静英也不愿牺牲自己、成为有钱人的玩物。后来,在朋友赵宝仪的帮助下,找到一份在歌舞厅伴舞的差事。
因为精湛的舞蹈技艺,静英得到老板的赏识,薪金比别人高一倍。但是,相对于高昂的医疗费用,只是杯水车薪。就在她为了巨额药费一筹莫展之时,不期,改变命运的一天突然降临。
那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夜晚,台下乌压压地坐满了前来寻找快乐的客人。一曲舞毕,回到后台,侍者给静英送来厚厚一沓钞票。然后告诉她:钱尽管拿去用,不够的话,会继续派人送去学校,只是不希望看到她再在类似的风化场所出现。
静英对这笔来历不明的钱没有丝毫好感,询问客人的身份,侍者三缄其口,说客人吩咐不能说。倔强的她坚持拒绝收下,最后,侍者只好无奈地将钱送回。
接下来,如是几天,每晚都会有大宗钞票送来后台,却始终不见这位出手阔绰的神秘客人出现,问侍者也一直得不到答案。
因为医院天天催交费用,若是再交不上钱,就会停药,父亲生命危在旦夕。走投无路的静英把心一横,终于收下了这些钱。——也幸好有这些钱,暂时解了父女的燃眉之急。
但是,之后,静英还是依旧每天在医院、舞厅和学校之间奔波忙碌,不寄希望于莫名其妙落下来的“横财”,而是想要依靠自己的努力,挣取光明正大的血汗钱,为父亲支付药费。——她透支着自己娇弱的身体,虽然辛苦,却也能保证学业不受影响。
直到忽然有一天,系主任通知她:郭静英同学,你背着系领导在风化场所工作,严重影响了学校的声誉,所以——你被开除了。
身心疲惫的静英虽然震惊诧异,却已无心无力再与之抗辩——好吧,不过,就算被学校开除,生活也还是要继续下去。
因为缺钱,她只能在歌舞厅的附近找了一间破破烂烂的待拆房,暂时栖身。
晚上,魂不守舍的静英在后台换舞鞋,脚下猛然传来一阵剧痛——有人在舞鞋里放了生锈的刀片。受伤的她仍然咬着牙登台,一场下来,鲜血浸透了舞鞋。
回到四下透风、抬头能看到星星的“宿舍”,筋疲力尽的静英只喝了一杯凉水,便瘫倒在那一条腿用砖头垫起来的木板“床”上。
在这炎热的夏夜里,睡梦中的她却感觉身体像坠入冰窖,即使拼命蜷缩身体,依旧瑟瑟发抖。忽而一会儿又像被烈火焚身,口干舌燥,全身疼得无法动弹。
第二天,静英直挺挺地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滴水未进。有个可怕的念头一直在晕乎乎的头脑中盘旋:如果一直这样难受的话……爸爸会不会在某天的报纸上读到,“废墟里发现无名女尸,疑似被明德大学开除学生”的报道……
夜幕降临,静英挣扎着起来,精神恍惚地往歌舞厅走去。
巷子里微风轻送,为街上的人们带来一丝丝凉意。静英却感觉风像刀子一样刺进身体,每处关节都如同被撬开般疼痛。天上的繁星不知为何纷纷坠落眼前,继而眼前一片漆黑,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的时候,静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洁白的病床上。
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件设备齐全、布置考究的单人病房。靠墙的米色沙发上,一位玉容如神的少年正在悠闲地翻看画册。察觉到她醒来,少年立即起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房间。——这就是静英所知的,她和他的初次见面。
不一会儿,医护人员进来。
一名眼镜医生告诉静英,这里是寿德医院的一等病房。因为营养不良,睡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