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都城外的一处丛林边缘,一队便衣打扮的人马,看到从北城上空升起的蓝色烟花,纷纷停下脚步。
“知天,那是蓝风的信号弹。”一个慈眉善目,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上前来,立在一名白衣素衫的年轻男子身旁,不解地问道:“他被你派去调查阴阳教圣宝的情况,怎会出现在北城?”
被唤作知天的青年男子,看向夜空中那朵蓝色烟花。温润如玉的面庞,在星空的映衬下,神色越发温和,俊秀儒雅。墨玉般黑亮的双眸,透出一股洞悉天下的睿智。一身雪白的素衣长衫,在夜风的吹拂下,带着柔顺的黑发,轻舞飞扬。
“这是他的劫,也许,只有在此处才能化解。”低柔随和的声音,轻轻传出,好似乐器奏出的低音琴声,优美动听。
“原来如此。难怪你派他出来的同时,也叫离昊暗中协助调查。是想助他一臂之力吧。”须发皆白的老者,轻轻点了下头,眼中露出一抹赞许。
“离昊自是起了一定的作用,但真正能够帮助蓝风逃过一劫的,应该另有其人。”知天轻声说道,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白须老者看向知天,略一沉思,随即了然。
“玄武长老,我们这几日便在此林中休息,如何?”知天转过头来,征询长老的意见。
“我们不需要进城接神女吗?”
“不必,待她历劫之后,不出三日便会来此。”
“也好。”玄武长老单手背在身后,令一只手伸到胸前,捋了捋下颔的长须。配着身上那件白色长衫,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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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楼,摄政王的房间内,凤珂跪在地上,双眉纠结在一起,眸中闪着浓重的忧虑:“王,为何要对落落下必杀令?”
摄政王端坐在软榻上,深沉的眸中,带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神色。“只有如此,蓝风才不会贸然带她离开,更不会独自脱逃。”
“可王手下的暗卫,若是真的伤到她怎么办?”
“只要她乖乖地留在屋内,自然不会有事。”
摄政王不露声色地看着凤珂,心中不以为然:虽说他对紫落有意,但绝对不会因此而束手束脚,更不会因此心软。纵使她是神女又如何,只要能利用,不管生死,都要让她的价值发挥到极点。在他眼里,世间没有任何感情与心慈,只有能否利用的区别。何况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望着身前冷峻威严的摄政王,凤珂心中一阵焦虑:这个深沉而冷血的男人,只怕再有利用价值的人,也不会令他犹豫半分。只要违背他的意愿,必会杀之!原本以为他会看在神女的身份上,给落落一条活路,可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没把落落的死活放在眼里。
摄政王起身,向外面看了看天色,见时候差不多了。眸中精光一闪而逝,带出一抹玩味似的笑意,沉声道:“该收网了,我们去看看。”
凤珂无声地跟在摄政王后面,向偏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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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偏院中,数十名黑衣人相互缠斗在一起。一方是摄政王的暗卫,一方是蓝风召集而来的属下。
蓝风几次想要带着紫落离开,可对方就像铁了心一样,只要她一离开房间,不管生死,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不管自身围了多少对手,不管这一动会露出多少破绽,也不管身上挨了几刀,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会无视对手,直接扑向紫落,毫不留情地下死手要她的命。
看到这种情况,蓝风心知肚明,定是摄政王下了必杀令,以紫落做要挟,从而滞留自己。蓝风不敢拿她的安危做赌注,只得将她留在屋内,在外面领着属下厮杀。
紫落在屋内心惊肉跳地看着外面的打斗。目光紧紧追随着蓝风,生怕他一不小心就被挂掉。何况他有伤在身,胸前的衣襟,几乎全部被鲜血侵透,纵使紫落不懂武功,也能看出蓝风的吃力。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怎会见到如此真实的厮杀,这种触目惊心的流血场面,几欲令她呕吐,绝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就在蓝风的人轻松控制住场面时,从四面八方又突然窜出三四十人加入战斗。很明显,这些赶来支援的,都是摄政王的人。见到这种情形,蓝风冷笑一声:他早就料到摄政王在自己无法探查的地方,埋伏了另一批暗卫,果然如此。还好自己做足了准备,只要在约定的时间没有顺利逃脱,离昊便会带着他的属下赶来相助。
面对突然增加的对手,蓝风的人手,不慌不忙的从容对战。没过多久,再次控制住场面。可随后,摄政王的人数再次增加,又赶来一批支援的暗卫。如此三番四次,摄政王已经调出第四批暗卫。
紫落在房间内看到这种情况,心中有些疑惑:这种车轮战术,纯粹是耗费对方体力。以蓝风的才智定然能够看得出,为何还能从容镇定,难道他还有支援的人马正在赶来?再想摄政王这边,以他手中拥有的这些人数,完全可以一次性派出,以多胜少。但为何要如此分开来战斗?
想到圣灵族被各国兵马讨伐,依然独立于世,那必然有着超乎常人的能力。是不是因为这种能力,才令摄政王有所顾忌,不得不以这种方式作战?
这摄政王明看是车轮战,耗费对方体力,只怕以他的城府,实则是在拖延时间,好像在等待重头戏一般。
难道……
紫落心中一惊,赶紧冲向门口喊道:“蓝风,你快走,他们不是车轮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