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伴随着阿莲那的敲门声,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吱!”
门被人打开了。一张中年男人的脸率先探了出来。这个中年男人的眉眼很淡,和芬妮有几分相似。他脸上的皮肤十分粗糙,肤色也比古铜色皮肤的其他族人略深,多是日晒过度的缘故,一看就是个标准的老实巴交的农民形象。
此人一见阿莲那就咧开嘴笑了,露出了缺了口的门牙,脸上的褶皱也如枯萎的花朵般在脸上绽放。
“尼卡叔叔。”阿莲那亲切的唤道。
她口中的尼卡叔叔,正是芬妮的爸爸,莫尼卡。
“芬妮刚好在家。”
尼卡边说边往屋里让着。对于阿莲那这个常客,他不需要问,就知道对方肯定是来找自己女儿芬妮的。
“阿莲那,快进来!”
尼卡的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了芬妮欢快的声音。阿莲那的脸上也不由的浮现出一抹笑意。
芬妮正坐在床头穿针走线的缝着衣物,一见到阿莲那忙把手里的活计放下。她转身亲热的拉着阿莲那的手在床边刚坐下,便轻声责怪道:“你都有日子没来了!”
最近不是勤于练剑,就是帮忙弄些忙活,接着又是满月的事。阿莲那听闻后,粗粗算了下,也的确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没过来了。
阿莲那不好意思浅浅的笑了笑,然后环顾了一下这个她比较熟悉的地方。这里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芬妮的家中的摆设和阿莲那家比较类似,都比较简陋。两家都是除了粗笨的家具,就再无其他的了。但是芬妮家收拾得更为整洁,阿莲那看得出来芬妮收拾得很是勤快。
“看!这是我父亲给安德家摘果子,别人赏的。”
芬妮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小篮子红色果子。果子不大,但是颗颗饱满,颜色鲜艳欲滴。芬妮摘了一颗,就要往阿莲那的嘴里放,笑道:“你来尝一下!”
“我不爱吃这个。”
阿莲那知道这个果子叫克郎果,该果微酸,性甘,且不易得。很多族人都爱吃,但她偏偏怕这股酸劲,所以一见芬妮要送到嘴边,忙躲闪着。
想想果子的酸味,阿莲那的唾液忍不住又自动分泌出了许多,由不得暗暗咽了一下口水。
“这是我家宰的羊肉。琳达让我送些过来。昨天的事还要谢谢你。”
阿莲那想起了自己的来意,笑盈盈的把篮子塞到了芬妮的手里。
“羊肉?!”
芬妮接过篮子后不禁面露喜色。待她把篮子掀开,一阵浓香的味道随即飘了出来,她夸张的用鼻子狠嗅了一阵,脸上泛起了甜笑。
“扑哧”
阿莲那见芬妮的贪相,也不由得笑出声来。她喜欢芬妮的天真、不矫揉造作,总是将自己的喜怒哀乐表现在自己的脸上,并不似别人那般会隐藏。
但是不知为何,芬妮的笑意却一点点褪去,这让阿莲那也不禁疑惑的收起了笑容。
“我最喜欢吃羊肉了,可是今年满月家里都没有宰羊,家里的钱都留给我爸治病了。”
芬妮瞥了一眼在一旁忙活的尼卡,接着声音低了下去,嘴角微垂着,一幅委屈的模样让阿莲那也跟着泛起了一丝酸楚。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阿,因为尼卡身体每况日下,所以芬妮家的收入除了日常开支,就是用来买草药。眼下她家的情况竟比自家的还要不如了。”阿莲那心里暗想着,轻叹了一口气。
芬妮家是没有地的,只靠她的父亲在安德家做活,勉强度日。阿莲那同情她的处境,因此平时也常接济一些。只是自己家也并不宽裕,所以能帮的也并不多。此时的阿莲那也不由得陪着好友一起伤感了起来。
芬妮却突然间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神情一震,紧张的拉过阿莲那的手,小声说道:“对了,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哦。”
阿莲那见芬妮的表情似有难言之语,忙不迭的点头。
“那天你在安德那的事我后来也听说了,当时我因为家里事就没去成。你那天说的水滴玉石粉末,我也喝了。”芬妮说道。
“啊?!”
阿莲那听闻,心里一惊,她原本就对那天都老森的话半信半疑。而芬妮的此番话,更加深了她的疑惑,不觉反抓住芬妮的手,问道:“也是安德派人来给你的?”
芬妮点点头,继而说道:“有一天晚上,也是一个护卫兵送来的。此人声称是安德派过来的人,我一看他打扮也就信了,只是觉得些眼生。当时就喝了。”
“后来听说了你的事,本想先找你的,但昨天我要替我父亲送东西到安德家,刚好遇到我那当护卫队长的表哥,就顺便说了此事,原本是想请他帮忙和安德说说情。结果他一听我说的话,立马吓得面如土色。他说安德前几日卧床不起,都是他一直在侍候左右,根本没见到他给谁传过命令送过我说的粉末。”
“他还记得之前安德想弄些过来,都没法。安德自己都没有,怎么会就生生送了人?当时我听了也吓了一跳,想必是遭了谁的暗算,所以就没有再找安德说这个事。“
芬妮说到这的时候,歉疚的望着阿莲那的眼睛,眼里泛着点点的泪花,“对不起,阿莲那。明知你是冤枉的,我还帮不上忙。”
阿莲那听闻,直勾勾的盯着芬妮征住了片刻,随后才恍悟般的回过神来,“你不要说!这么看来,这件事可能和安德确实毫无关系,是其他人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