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帝微眯起了双眼,他越发的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t/他不知道这个女子所说的都多少真话,但是凭借这个女子的博学,她所懂得的绝不只是药理,比如阵法!他曾经派人去过她的府邸打探,可翻墙而入的人却总是在原点打转,根本就没有办法进去,也不可能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些什么。而国师说那是四象阵法。有此可见,这个女子没有与自己坦诚相见的打算,她来历不明,敌友不明,不得不防。
作为帝王,他不喜欢这种被隐瞒的感觉。帝王之心,天下之物皆归我有,天下之人皆为我用,天下之事皆在我手。所以如果无法把一个人才收归己用,大多数时候他会选择毁了他。
还有一点与药冥的认识有所不同。俗界讲究的是权利制衡,而不是像中州那样的力量制衡,帝王手中的绝对权利,决不允许有不被自己掌控的力量束缚自己的手脚,对于一些可能威胁到自己统治的事物都要扼杀在摇篮里。
而现在凌风帝对于药冥还保持着一种好奇心,所以不会给她致命的打击,可是一旦他的这种好奇被消磨殆尽时,药冥的日子是否还会如此安逸就是个未知数了。当然即使是那样,她要全身而退却是不难的。
习惯了中州那种靠力量制约的相处模式,在对凌风帝心思的把控上出现了偏差,注定了今日的她会受到教训,尽管以他们现在拥有的力量这些打击不算什么,可是有的哑巴亏却是不可避免的。
一般来讲上位者脸上戏谑的笑容就代表着有人要倒霉了。凌风帝虽然脸上还噙着笑意,可是却语气里却尽是冰冷:“是吗?所以你就胆大妄为,就为你私人的仇恨丝毫不顾我皇室的颜面?可真是好得很呢!”
药冥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她明显感觉到帝王的情绪在那一瞬间由晴转阴,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无怪药冥不懂帝王心,她自幼便是药谷的宠儿,没有被骄纵得不知天高地厚,能有现在这般的心思已经很不错了,可是在这皇家的水中也还有待磨练。
看到药冥那皱起的眉头,还有轻咬的嘴唇,半晌不答话,凌风帝误以她觉得委屈,心中不满。于是面上更加冰冷了,心中却是舒了口气,这人还不会很好的掩藏自己的情绪,若真将自己的心思完美地掩藏才是最可怕的。
“哼!难道朕还冤枉你了不成?”
闻言知道自己失误,药冥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不敢!臣女知错。”
“呵呵呵,你会知错,朕还以为药颖郡主不会犯错呢。既然知错……”
“父皇息怒!”此时白林明显感到凌风帝今日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药冥的,后面的话恐怕不会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尽管皇帝决定的事不是他可以改变的,可是他必须地试一试,“父皇,冥儿还小,不懂人情世故,何况此时事出有因,还望父皇开恩,小惩大诫。”
“哼!还小,如此年纪就敢胡作非为,再过几年还了得?你自己好生看看。”说着凌风帝将一摞奏折砸了下来。
白林翻开奏折一看,顿时脸色煞白。这些奏折无非是药颖郡主不知礼教,胡作非为,杀人酗酒,目无王法……让皇室蒙羞,应当贬为庶民,游行示众,最后竟有处以死刑的,笞、杖、徒、流、死(引自封建制五刑),无所不用其刑。可是奏折中竟然以此作为弹劾他的理由,此女乃是太子之义女,太子收此义女,未见其本心,是谓无识人之明;将此无德之人引入太医院是谓无用人之明;子不教,父之过,是谓无治人之明。凡此三者,皆为帝王之所须,见此望皇上三思,令择储君。
“冥儿只是年少无知,并无万恶之心,也非罪大恶极,念其初犯,望父皇开恩。”白林已是一脸惶恐,俯身下拜,向凌风帝求情。
见白林竟然不为自己求一句情,凌风帝不由得有对药冥多了几分提防。虽然这么说大臣没对他的弹劾与药冥的作为是分不开的,这么做也无不可,但是若是自己不听取他的求情那么他便落了个纵女行凶的恶名,岂不是更加严重。可是他还是为药冥求情了,可见药冥在他的心中有多么的重要,关心则乱。知子莫若父,能让白林如此为她,怎么可能只是个简单的人。
白林出口便知自己说错了话,城府如他却也有不能自控的时候,真是讽刺得很,不过在他看来这样的错误也不是无可救药的,毕竟……
他在赌,赌皇帝不会动他,这么多年了凌风帝都在平衡他们兄弟了力量,寻求一种稳定的效果,若是要废太子也不会等到现在了,所以他猜凌风帝现在还不会动他。
果然,只听头顶传来一阵冰冷的呵斥:“药颖郡主无德,当街行凶,有辱皇家体面,念其年幼无知,又事出有因,酌笞(古代杖刑的一种)七十,关禁闭三月,罚俸一年,降为从三品;太子管教无方,罚俸一年。”
笞七十,四周大臣暗自唏嘘,这不死也得落下终生残废,而且还是慢慢死,还不如赐鸩酒来得干脆。看来药颖郡主从此时废了。
俗界与中州不同,大多数人都没用修习玄气,自然比较文弱,皮薄经不起折腾。
“儿臣愿……”
“臣女谢皇上不杀之恩!”
药冥知道白林想要替他受罚,只是此话一出,这一出恐怕就更加没完没了了,于是当机立断打断了他的话。
笞七十对修练之人来讲并无什么不得来了的,她有青龙玄甲,火灵护身,还有凤凰精血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