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在会所见到的女人眉眼间好似跟她有几分相似。除了脸型,昨天的见到的女人是鹅蛋脸,她的则尖细一些。想想又觉得没什么,现在整容的人那么多,撞脸撞衫都很正常。
方蓝胡乱拨弄下额前厚密的刘海,遮挡住大半个疤痕。
“还是这样顺眼。”顾洋把又开始哭着找妈妈的孩子放在方蓝怀中,“真够能闹腾的。”
方蓝心疼的看着怀中委屈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戳戳她粉嫩的脸蛋。
“好了,好了,妈妈不是来了吗?”女儿顾嫣,自小体弱招人疼,一次小小的伤风感冒都得好长时间能好。所以方蓝在她身上花费时间很多,久而久之顾嫣黏她黏的不得了,对顾洋就没有那么亲。
“影展谈的怎么样了?”
“赞助商说一个人的影展风格相同,有些单调,他们会从以前优秀的作品中挑选一些掺杂在其中,等收集好这些作品定下时间地点就应该差不多了。”状休尤划。
顾洋边帮女儿泡着奶边说道。
“你这摆明了就是阳奉阴违,要是被你爸妈知道了,估计立马召你回法国。”方蓝亲了亲呜咽着昏昏欲睡的女儿,顾家父母让他来s市跟陆奇学点东西,好回家接管公司。顾洋表面答应,来到s市后,根本就没有跟陆奇联系过。
“我阳奉阴违的事情还少吗?”
顾洋晃着手中的奶瓶,话听似无意,方蓝脸上闪过不自然,浮上两抹红晕,接过奶瓶,在沙发上坐下。
“趁你现在还没开始工作,我们去医院彻底把病治一治,好吗?”
顾洋抬手刚欲搭在她的肩上,她身子僵了下,顾洋手停留在半空中,脑中闪过昨晚她老实的待在陆华年怀中的画面,手轻放在她恢放松下来的肩头,唇缓缓抿起。
客厅中除了吮吸奶瓶的声音,静的压抑。
“你看,你不仅怵血,还有些排斥别人的接触。医院查不出病因,我们就去看心理医生。”
“这些年医生看的还少吗?我已经很努力再控制自己了,可有时身体的反应比我脑反射还快。”
方蓝面上浮现痛苦,医生看的太多,每次都是一成不变的问题,没回答一次,她都要想破脑袋寻找答案,搞得她每一次都头疼的要死。现在只要看到穿白大褂的她整个人就不好了,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就一次,最后一次。”顾洋信誓旦旦的伸出一个指头,眼中满是恳求。
方蓝低下头,眼中波澜丛生,她是因为被几个男人差点qiáng_jiān才会害怕别人触碰,额头上的伤也是那时候弄来的。顾洋家境好,人长得又英俊潇洒,并没有嫌弃她,反而对她越加怜惜,她觉得很对不住他,有几次开口让他离婚令娶都被他拒绝。
就在顾洋眼中的光亮一点点暗淡下去的时候,方蓝点了点头,顾洋眼中满是欣喜。
“我现在马上预约专家。”
目送顾洋去阳台打电话,方蓝嘴角轻翘起来,从前听冯甜提过顾洋有自闭症,她十分讶异,挺活泼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自闭症!
顾洋虽不在s市,但他背后有个背景强硬的顾家,预约专家也算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
夜深人静,只要是想到明天去医院看医生,方蓝就辗转反侧不得眠,泡了杯洋甘菊茶在床边坐下,十七楼俯瞰下面,灯光璀璨,很是壮观。
直到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她快速爬上床去,拉上薄被,闭上眼睛。顾洋轻手轻脚来到床边,见她已经睡着,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在旁边躺下。
过了许久,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方蓝缓缓睁开眼睛,调转身子,此时此刻,她很想临阵退缩,告诉他明天不去医院。可又怕他伤心的,手紧紧抓着被子,就像他说的就当是最后一次去看医生。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穿戴整?的顾洋放了一张便利贴发在她的手中,贴在她的轻声交代着。
“合作商那边突然有事叫我过去,如果我九点钟赶不回来的话,我会让丫丫陪你去。有的问题如果回答不上来的话,不要勉强自己。”
听到要和一个不熟悉的人去医院,方蓝睡意全无,睁大一双略显幽怨的杏眸,噘着嘴,有些不情不愿。
“丫丫你也见过,表面冰冷,心还是挺好的。”主要是丫丫冷静,睿智,应急能力强,陪在她身边他放心。
方见过寥寥数面的人对号入座。起身去浴室无精打采的刷着牙,因为要出去,方蓝又在脸上奋力涂抹着。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曾经被人这么说过,脆弱的玻璃心碎了一地,除了在顾洋面前她还真不敢露出尊荣。
墙上挂钟时针一点点向九点靠拢,家中的门铃响起,方蓝知道,陪她去的是丫丫。
开门叫了声表姐,丫丫轻点下头,没有进去的意思,方蓝不好意思的朝她笑笑,拿起沙发上的包,嘱咐保姆照顾好顾嫣,跟着丫丫出门。
“听说你也是s市的人,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吗?”
正在开车的丫丫冷不丁开口询问坐在副驾驶上低头寻思怎么面对医生接下来提问的方蓝。
“不记得有了。”脑中浮现两座冰冷的墓碑,那应该是她父母的。
“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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