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物体在黑暗中转动,一寸寸地打量着安越泽,再一次缓缓降落……
闪电,再一次撕破天空,瞬间照亮了天地。
滂沱大雨中,站在安越泽面前的,是道人影,黑色人影。
雨水打湿黑色斗篷,妙曼的身姿一览无余,一位妙龄女子,长了双金色的眼睛。
女子一直盯着晕迷中的安越泽,缓缓露出个冰冷的笑容,“我找了你三千年,终于找到你了。哈哈……哈哈哈……”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投胎了。
她仰天长笑,一颗泪水顺着眼眶滑落,滴落在地,发现清脆的响声,一颗晶莹璀璨的珠子闪闪发亮。无论哪一世,只要有她在,他跟那个贱人就不可能在一起。别说活着,连死都不能在一起。
千年泪,情/人珠。谁为谁殇,谁为谁伤?
“吼……”地动山摇的长啸,两颗锋利的獠牙在黑夜中闪闪发亮,女人恨恨地打量着安越泽,“这一世,你将不老不死,与天地同寿!”
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睑的是个陌生的山洞。山洞静悄悄的,静得只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身体车碾般难受,胃里一片翻江倒海,昏昏作呕。
绣儿头重脚轻的爬了起来,跪在一旁难受的干呕着。身上的衣物滑落,露出一丝/不挂的洁白身体,愕然的让绣儿缓不过神来。
山风让人瑟瑟发抖,绣儿吓傻了,忙快手快脚扯过衣物遮住胸前春/光。见洞内四处无人,哆嗦着赶紧将衣物穿上,她努力回忆之前的情景,谁知脑海一片空白,晕乎乎的。
目光,触及在脚边的一件外衣身上。绣儿弯腰捡了起来,熟悉的衣服,熟悉的味道让她眼眶一红,是三哥的衣服。
零碎的记忆浮现脑海,绣儿隐约记得自己倒在大雨中,然后三哥出现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重新回到她身边。
既然三哥回来了,人呢?绣儿紧张的打量着山洞,除了一堆燃烧过的灰烬及失去体温的衣物,他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难不成,他又走了?
绣儿慌了神,顾不得仍在发烧的身体,头重脚轻的往山洞外跑去。
洞外已是雨过天晴,朝霞初升,深秋的天空被淡淡的薄雾笼罩,在七彩霞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斑斓的绚丽色彩,气势磅礴却又略带悲凉。
刚到洞口,只顾低头看路的绣儿与人撞了满怀,抬头一望,居然是去而复返的安越泽。
“三哥去哪啊?”绣儿紧张万分,睁大眼睛望着他,生怕一个没看住,他就消失了。
安越泽笑,c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将手中的野果递了过去,“到外面去转了转,给你找些吃的。”手放在她的额头,高烧虽然降了些,可仍是烫手。
绣儿的手摸在安越泽身上,疑惑道:“怎么衣服湿湿的?”
“昨晚一直下暴雨,刚才出去的时候山上都是湿湿的,衣服给沾湿/了。”
“我不饿。”习惯了在安越泽面前撒娇,绣儿一时半会还真改不过来,她踮起脚尖将手中的外衣给他穿上,“你出去的时候也不多穿点,小心着凉了。”
“习惯了。”安越泽笑,将野果放进她的口袋,伸手去系衣服。
“别动。”绣儿拍开他的手,固执的踮起脚尖给他系衣服。
安越泽身形颀长高大,绣儿尚不及他胸口,再加上高烧消耗了她所有的体力,虚虚晃晃的连站都站不稳,偏偏想要亲手代劳。手在他胸口系着带子,手好几次都使不上劲来,指尖在结实的胸膛抖动着……
某人倒吸一口冷气,昨晚的尴尬记忆再一次浮现脑海,他马上将目光瞥向别处,不敢望绣儿一眼。该死!
“好了。”完成某件艰巨任务的绣儿松了口气,她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拉着安越泽在石头边坐下。取出野果擦干净,绣儿选了颗最漂亮的塞给安越泽嘴边,“三哥快吃,一会我们还得上路去找僵尸道长。”
安越泽张嘴,欲言又止,最后仍是没有将到嘴的话说出口。他将野果推回给绣儿,“你吃吧,我吃过了。”
绣儿将手一收,将野果全部放在口袋,“三哥不吃,我也不吃了。”自幼便是如此,每次挨饿的时候,三哥偷偷将自己的那份给她吃,然后装作吃的很饱的样子。
安越泽拿绣儿没折,一想到昨天的事,头痛欲裂,“绣儿你已经长大了,以后别再做像昨天那样让人担心的事。万一我真走了,你会被雨水活活淹死的。”
绣儿的笑容僵在脸上,低头隐去眼眸中的水雾,鼻子发酸道:“可是,你也没走啊。”
“可万一我要是真走了呢?”安越泽急了,握/住绣儿的双肩扳正她的身体,严肃道:“你到底明不明白?生死病老,没有人会一辈子陪在你身边,你要做的,就是爱惜自己。”
“我不明白,不要明白。”绣儿气疯了,将野果狠狠砸在地上,踩个稀巴烂,“不明白,永远不明白!”
安越泽生气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任性!”第一次,他对视若珍宝的绣儿,动了怒心。
“我就是这么任性,你要走,就走好了!”眼泪,簌簌而下,如断了线的珠子。
安越泽气得肺都疼了,不知该如何拿眼前这个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小孩子,该怎么办?
他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绣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绣儿的心勒得难受,蚀骨噬心的痛流走在血液,“三哥,我自出生的那天起,就是被上天抛弃的人,成了天下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