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阳,你!你怎么能这样草率定案?”
就连府门外围观的百姓,也不禁窃窃私语起来,一张脸上,尽是困惑不解之色。且不说其他,单是这纵火焚毁刑部大牢一事,就不能无罪释放啊!
“本官断案,自有分晓,尚书大人,何必如此惊慌?”
闻言,苏青阳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开口。
“你!本官何时惊慌了?”闻言,慕容正德,面色一囧,急声反驳。
“既如此,退堂!”苏青阳,收回目光,拿起案上的惊堂木,就欲拍下。
“且慢!”
“尚书大人,还有何事?”
“这拈花小儿,聚众生事,以比试为由,暗报私仇,害的京城四少伤的伤,残的残,此事,难道,就这么算了?”慕容正德,面色微沉,眼底,更是幽光明灭,那四少之中,可还有一人是他的亲儿!更何况,这个拈花小儿把婷婷害得那么惨,岂能,这般便宜了他?
“风澜律法,并不限制公平决斗!”
闻言,苏青阳只是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眉眼一沉,开口。
“况且,既是自己技不如人,受了伤,又如何能怨得了别人?”
技不如人?闻言,慕容正德的脸色沉了沉,却找不到反驳之辞,微微顿了顿,复又开口。
“那他在明月楼中,纵鸟行凶一事,又当如何计较?伤的人,可有不少无辜百姓!”
“尚书大人,可以证明那只凶鸟便是拈花公子所有么?”
“这……”闻言,慕容正德微微顿住,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既然不能证明,那又何来拈花公子纵鸟伤人一说?”没有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苏青阳,紧接着开口,步步紧逼。
“这……就算此事,你说的有理,可是,他纵火焚毁刑部大牢一事,可是铁证如山,罪无可赦!难不成,苏大人还想公然包庇于他?”
想到这件事,慕容正德,顿时底气十足,不由得,微微抬高了下巴,一脸自信满满的看着苏青阳。
“刑部大牢,设施早已陈旧,弊端日益明显,本官早有拆之重建的想法,只是碍于前段时间一直公干在外,才耽搁了下来。如今回京,本就打算命人拆了。”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与思考,苏青阳,沉声开口,对答如流,丝毫不见异样。
“什、么?你……”一时间,慕容正德不由得愣在了那里,手指,颤巍巍的指着苏青阳,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公堂中的其他人,也是一脸的呆愣之色,就连南宫璃,也是狠狠的眨了眨眼睛,一脸古怪之色的看着那个面色黝黑,目光如炬的人,有些,无语。
他真的有想过,要拆了刑部大牢重建么?真的么?
良久之后,慕容正德豁然站起身来,有些愤然的看着苏青阳,沉声质问。
“那么,依据苏大人所言,这拈花小儿,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了?”
慕容正德,脸色铁青,几乎,咬碎了一口铜牙。
“不错!”
谁知,那人却很不给面子的,直接回了两个字,将慕容正德气得一拂衣袖,愤然离去。
公堂外的百姓,一阵唏嘘。
“苏大人,小的我,真的可以走了?”
南宫璃,转了转眼珠子,看向苏青阳,开口。
“不错,拈花公子请便。”
“……”
看着那人不苟言笑的黑脸,南宫璃,不可抑止的抽了抽嘴角,拱了拱手,顶着一头的问号,转身离去。
这个铁面无私,又能气死人不偿命的苏大人,为何,要帮她?
长乐宫。
“你说什么?苏青阳回京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音夙玉,蓦然瞪大双眼,一脸震惊的看着慕容正德,低呼出声。
“应该就是昨夜。”慕容正德,脸色依然很难看。
“就是不知道,这是偶然,还是另有隐情。”
“这个老顽固!提前回京,居然没有走漏半点风声!一回京,就给哀家添乱!”音夙玉,一掌拍在身侧的椅背上,脸色,有些阴沉。
“就是不知,他与那拈花小儿有何关系?竟然这样偏袒于他?可不像他的作风!”
慕容正德,紧蹙双眉,一脸的沉思,这个苏青阳,是京城家喻户晓的铁面判官!从不徇私枉法!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当朝权贵,犯了法,他绝对二话不说,把你送上断头台!是以,京城百姓,私下里都叫他苏青天!
可是,这次,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就是有意袒护拈花小儿。
“查!一定要查清楚!这个苏青阳,仗着先帝的重用与百姓的拥戴,从来不将哀家放在眼里,总有一天,哀家会亲手除去他!”
一抹阴狠之色划过眼底,音夙玉转身坐下,狠声开口。
暗处,立刻有一道黑影闪了出去,没入门外的长天之中。
“呵呵……既然那个老顽固说要重建刑部,哀家倒要看看,他从哪里筹备那么多的银两!”
“娘娘,你的意思?”闻言,慕容正德神色一顿,抬头看向音夙玉,眼底,幽光暗隐。
“他以为,重建刑部是件简单的事么?这里里外外,至少也需三千万两白银!他既是清正廉明,又哪来这么多银两?除非,他是徇私舞弊,贪赃枉法!”对上慕容正德,惊疑不定的眼神,音夙玉,阴森一笑,不无得意的开口。
“妙蛙!到时,国库不给他拨款,本官倒要看看,他如何重建!哈哈哈……”
得意的笑声,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