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一招,还真够阴损!
国库不予拨款,苏青阳一介清官,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银两!到时,刑部无法重建,不仅拈花小儿难逃一死,就连苏青阳,也会被株连!
若是,他拿出了那么多银两,这,更不必说,定是受贿而来,到时,乌纱不保,身败名裂,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如此,真是,妙哉!
云王府,紫竹林。
白云悠悠,日朗清风。
飘渺的琴音,自少年如玉的指间倾泻,静静的,流淌在悠悠的竹林之中,天地浩渺,时光静美。
仿佛,世间所有的纷争污垢,在这一片静谧的时空里,都会荡然无存,没有人,没有事,可以,损了那少年举手投足之间的清雅超然,遗世独立。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自竹林之外传来,朔风身形微动,已经掠至那人身前。
“苏大人。”待看清来人之时,朔风,点了点头,便将那人引进了竹林。
“卑职苏青阳,见过殿下。”
苏青阳,一身泰然,拂了拂衣袖,单膝跪倒在少年身前,眉宇之间,皆是深埋于心的尊重与恭敬。
若有朝中官员在此,定会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这个老顽固,平日里见了太后与皇上,也从来没有这般恭敬过。
少年抬头看去,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抬了下,苏青阳,会意起身,恭敬的站好。
“殿下交代的事情,卑职已经照办。拈花公子,也已经安然离去。”
“恩。”少年,淡淡点头,神情,清冷若飞雪长风,无波无澜。
“不知殿下,可还有其他吩咐?”对于少年的清冷淡漠,苏青阳,并未觉得有丝毫的不妥,凝眉想了想,恭声开口。
“没有。”
“那……”
“银两的事情,你不必担心。”
少年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却让他微微一怔。
“殿下,您已经知道了?”
“恩。”
苏青阳也只是微微一愣,便恢复了正常,如殿下者,世间又有何事,能瞒的了他的呢?
“殿下若无其他吩咐,卑职这便告退。”
“恩。”
少年微微点头,渺渺琴音,再次从他的指间流淌而出,带着一股宁静悠远的气息,缓缓晕开,在整个天地之间。
苏青阳转身离去,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少年身下的轮椅之时,眼神,蓦然一暗,一瞬间,似涌过万千种情绪,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只余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跌落在风中。
是夜,月朗星稀。
京城一处豪华府邸。
远远的,便可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鬼哭狼嚎之声,似杀猪般尖锐刺耳,暗夜之中,听得人一阵阵毛骨悚然。
“儿呀!你这究竟是怎么了呀?怎么突然就这么严重了呢!”
床边,一个身材发福,发丝微白的男人,双手扶着额头,一脸的哀色。
床上,躺着一个小山似的人,不住的翻滚着,哀嚎着,脸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落下,似乎,正忍受着某种钻心的疼痛。
“爹呀!你快想想办法呀!救救弟弟啊……”床边,一个胖妞,看着床上哀嚎的人,急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三两步跑到那中年男人的身边,抓着他的胳膊,急声嚷嚷着。
“我就这么一个老来子!我也着急啊……我也想救他啊……可是,京城的大夫都请遍了,都说治不好……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哎……这究竟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中年男人,也是急的团团转,一副,恨不得捶胸顿足的样子。
“嘻嘻嘻嘻——”
蓦然,一道尖细的笑声,自房顶传来,暗夜之中,带着一股阴测测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
“什么人?”胖男人和胖妞,均是脸色一变,满脸警惕的看着房顶,身子,有些发抖。
“凡夫俗子!连本公子都不认识吗?活该你儿子半死不活!”
一道尖细的嗓音传来,紧接着,父女两人只觉得一股阴风扑面而来,房间里,蓦然多出一道暗影来。吓得两人一阵尖叫,连滚带爬的朝门口滚去。
“啊啊——鬼呀——”
“快来人啊——”
房门,瞬间被人推开,几十个家丁冲了过来。
“嗖——”一道劲风吹过,‘嘭’的一声合上了房门,将那十几名家丁隔绝在外,父女俩更是吓得腿一软,扑到在地,一边哆嗦,一边磕头求饶。
“大仙饶命啊——”
“嘻嘻嘻……你们现在不逃了?”
一股阴风吹过,两人的身前,落下了一道黑影。
一身漆黑,脸上,还带着一个白瓷面具,上面的图案,有些像百姓们家中贴的,金童玉女中金童的画像,那人,浑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双晶亮如琉璃般的眼睛,暗夜之中,闪烁着璀璨如星光的华彩。
“不、不、不逃了……”
闻言,两人顿时摇头如拨浪鼓。
“恩!抬起头来!”
一道尖细的嗓音传来,带着不容抗拒的魔力,父女两人,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在撞见了那人脸上诡异的面具时,顿时,瞳孔一阵收缩,逃也似的低下头。
“不、不、不知大仙驾临有何吩、吩、吩咐……”
“本公子乃是太上老君座下弟子,人称,五毒公子,今得知,你儿子王金山危在旦夕,命不久矣,特来,施救!”
“大、大仙……求你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