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不必动怒,怒及伤身,您有话慢慢说。t/”陈奇瑜也故意提高嗓音,“您老曾是当朝太师,德高望重,更让辈敬佩不已,我们今天要好好的商谈一下!”
“呸!谁是你的前辈?我们是敌人,战场上无亲情,你知道吗?”张国纪仍然粗声厉气,横眉立目说,“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可没有这个耐心哦!”
陈奇瑜不憎不怒,抱一下拳,赔着笑脸,声音仍然很大:“今天之战,我方阵亡两名将领,我们又擒获你们几名大将,算是扯平了。今天天时已不早,双方都很累,各自罢兵,明天再战如何?”随即压低声音,“按计划执行,明天城里城外一起动手,里应外合,确保万无一失。”
张国纪作思考状,过了片刻,亮大嗓门道:“好!就依你的,我们明天刀枪相搏,决一雌雄,你们请回吧!”
“明天小侄奉陪到底!”陈奇瑜抱一下拳,与孙进安、张良昌掉转马头回本部。
张国纪、杨东旭、左增辉望着陈奇瑜他们离去的背影,迟疑片刻,也掉转马头,返回阵营中。
而润州卫所指挥使宋安和几名将领,在陈奇瑜和张国纪交涉之际,侧耳细听,看他们是否暗中联系,互相勾结?可是,至始至终,他们也没听出所以然来。除几句客套话和评击时政外,就是商谈罢战一事。直到双方掉转码头,各回本部,宋安他们心里悬着的石头才落了地。
当陈奇瑜他们到达阵营前,宋安与几名将领迎上来,赔着笑脸。宋安抱一下拳,明知故问:“都指挥使,有关罢兵明天再战谈妥了吗?”
“谈妥了!”陈奇瑜点点头,目光环视一下城门附近,向宋安建议,“指挥使,我想将东大营的营寨安扎在城门外西边。这样,如果张国纪他们趁机攻城,也好迅速作出反制。”
宋安想了一会,又顺着陈奇瑜所指的方向看了看,表示赞同:“也好,这样扬州兵马稍有行动,我们就会觉察出来。明天就在帐篷前列队即可。对了,我们的人马是回城里驻扎,还是与你们驻扎在一起?”
陈奇瑜不假思索:“为了便于调遣,驻扎在城外较好。呶!在城门旁扎下营寨,正好与我们形成犄角,在战略防御上,有着重要意义。”
“这样最好,如此安排,合情合理,使张国纪人马不敢轻举妄动。”宋安对陈奇瑜的安排,无可挑剔。殊不知,对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作为堂堂的润州卫所指挥使,却未能悟出差错来,也是他穷途末路的预兆。接着,他问陈奇瑜,“都指挥使,被擒拿的几名叛将该羁押在何处?”
“将他们押送到知府大牢里。那样,张国纪想抢夺人质,也是望洋兴叹。从安全上考虑,由东大营派一千名兵丁和两名将领守卫,这样才确保万无一失。”陈奇瑜瞅着宋安,试探问,“指挥使,你有何意见?”
“为什么要对几名叛将,如此兴师动众?”指挥使宋安十分费解问。
“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们是朝廷钦犯,不可掉以轻心,一旦出了差错,我们便前功尽弃,枉费心机。因此,要严加防守。”陈奇瑜直言不讳说。
“这......”宋安想说什么,又想不出所以然来。
当下,都指挥使陈奇瑜来个快刀斩乱麻,吩咐孙进安、张良昌:“孙将军、张将军,你二人带领一千名兵丁,押送几名叛将入城,羁押在知府衙门大牢里。顺便带一千袋大米,由田知府、汪师爷分发给全城饥民和守城官兵,以此稳定民心,不至于因饥饿而引起骚乱。”
“属下遵令!”赛金刚孙进安和小温侯张良昌应了一声,点齐一千名兵丁,先去江边船上搬运粮食。
对此安排,宋安和属下兵将,对陈奇瑜完全失去了戒备心理,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接下来,陈奇瑜一边安排人手搭帐篷、砌灶台,一边派兵丁去江边船上扛粮食。众兵将领令,分头行动。
与此同时,宋安也指挥属下,在北门外搭帐篷。兵将们拖着饥饿虚弱的身体,向城门口走去,准备材料搭帐篷。
大约过去一炷香时间,赛金刚孙进安和小温侯张良昌,率领兵丁已从江边码头回来,每个兵丁都扛一袋大米。陈奇瑜向二将叮嘱几句,令几名小头目押着王再武、何兴亮、钱飞虎、司马俊,向城门口走去。
却说润州知府田春秀、汪师爷等一班兵丁,在城楼上观看两军将领决战,直到双方收兵,他俩才长舒一口气。
汪师爷十分感慨道:“今天之战,我们润州虽然损失两名将领,但东大营人马捉了他们四个,这笔交易划得来。明天开战,通知指挥使,让我们的人马不要上前,由东大营将领上前,这样就保存了我们的实力。”
“你说得也是,如果将我们的兵将拼光了,以后靠谁来保护润州城的安全?”知府田春秀沉默一会,自言自语道,“今天之战,不知是虚是实?”
“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看出眉目来了?”汪师爷一脸质疑之色。
田春秀摇摇头:“本府虽然没看出不妥之处,但心里总是不踏实。”
“大人,常言说得好:‘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们相隔战场要偏远,有些细节看不真切,只有指挥使他们与东大营人马近距离接触,就是蛛丝马迹都能看得真切。”汪师爷建议,“有机会见到指挥使,问他一下,就知道东大营兵将是否可靠了?”
“也好,他们已经收兵,指挥使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