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足,败事有余。安安静静的漕帮人马,经你这个泼妇搅和,搞成今天的样子,真是恶毒透顶。人常说:‘黄蜂尾上蜇,蛤蟆头上浆,毒蛇口中牙;此毒还尤可,最毒妇人心。’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当沈宝梅在小兰、小红的搀扶下,从王岚面前经过时,王岚瞪着她,恶狠狠的骂着。
沈宝梅要是平常,一定会不依不饶的与王岚顶撞,甚至是大骂出口,纠缠不休,直至对方服软为止。可是,现在她觉得理亏,再加上儿子王理华刚刚离世,她悲痛万分,没有心事与王岚发生口舌之争。
她忍气吞声,瞥一眼王岚那凶巴巴的面孔,离开现场,径直向寝室而去。
王岚余怒未消,凶狠的目光仍然盯着沈宝梅的背影瞪着,直至小兰、小红搀着沈宝梅拐过客厅的墙角,他才转过脸,抬眼瞅着双尾蝎陆进忠、眼镜蛇陈汉阳、双头鹰魏宝侦、出洞蛟吴春华:“你们四位过来一下。”
陆进忠、陈汉阳、魏宝侦、吴春华闻言,立即将手中缰绳交给队员,步行来到王岚跟前,不约而同拱一下手:“帮主,您有何吩咐?”
王岚的目光从四人脸上掠过,指着阵亡的一具具尸体说:“这些尸体该停在何处?如何处理他们,才能不留口碑?”
“帮主,陆某认为,尸体较多,没有多少空余的房屋能容纳得下。况且,按当地的风俗习惯,在野外死亡的尸体,是不能进入室内的。”双尾蝎陆进忠提出自己的意见。
“这……”王岚沉思片刻,试探问,“陆进忠,依你之意,该如何安放这些尸体?总不能让马匹长时间驮着他们吧?驮得时间长了,连马都吃不消。”
“这好办!”双尾蝎陆进忠不假思索,指着庭院的场地说,“将这些死者尸体暂停在地上,将马牵回马厩去。然后,一起动手搭灵棚。灵棚搭好后,将尸体安置进去,接下来,筹备棺木入殓,操办丧事,好好安葬他们。”
“嗯,这样最好。搭灵棚,可以随便放大尺度,根据尸体多少,安排灵棚的大小。”王岚对陆进忠的建议,表示赞同。接着,他吩咐四名武士,“有关搭灵棚、操办丧事,由你们四人全权负责。”
陆进忠、陈汉阳、魏宝侦、吴春华抱拳当胸、异口同声:“帮主放心,我们会将丧事办得完完整整,不让死者家属说三道四。也对没有运回来的队员尸体,尽量给他们亲人进行抚恤、安置他们的生活起居。虽然做不到十全十美,但决不让他们对我们帮会寒心。”
“好的,你们着手搭灵棚,安置尸体,我去客厅静一会。”王岚显得痛苦不堪、身心疲惫的样子。
陈汉阳趁机献殷勤说:“帮主去客厅休息,这里有我们抄作,不会让您失望的。待搭好灵棚、安置好尸体,我们再与您商量操办丧事、抚恤死者家属等各项事务。”
王岚迟疑片刻,携同两名帮会队员,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客厅走去。
接下来,四名武士命令队员将尸体从马背上抬下来,又让队员们将马牵到马厩去,一切准备就绪后,让两名小头目去帮会挑选一班体格健壮的队员,并带来搭帐篷的建材,在王府的庭院内着手搭灵棚,此事按下不表。
再说严家荡青帮帮主严月虎,将清理战场、拔擂台等事务向四名长老、八名武士作了安排后,携同夫人王自兰、简怀王朱由学、小姐严小凤、教师爷李明、管家潘如林和一班家丁,还有冬青、玉梅、小翠三名丫环,边走边说着话,一起返回严府。
进入院门后,严月虎吩咐管家潘如林:“潘管家,你携同众家丁张罗饭菜,为众兵将今天英勇作战、取得辉煌战果,而好好犒劳他们。另外,叫厨子准备几桌上好菜肴,为贤婿接风洗尘。”
“老奴遵从帮主之令,立即着手筹办酒席。”管家潘如林应了一声,携同众家丁,为众队员张罗饭菜,匆匆而去。
接着,他们继续行走在庭院内,过了好一会,他们才到客厅门口,彼此谦让一会,方才进入客厅,分宾主入了坐。
紧接着,夫人王自兰向冬青、玉梅、小翠做个手势:“丫头,上茶!”
“奴婢遵令!”冬青、玉梅、小翠应了一声,立即斟满几杯茶,放在各自面前的桌面上。每到一人面前,都要恭恭敬敬道个万福,方才侍立一旁。
“王爷,来喝茶!”帮主严月虎端起茶杯,微笑着说,“穷乡僻壤,没有高档的好茶叶招待贵客,实在是抱歉,您将就凑会着。等有机会,老夫派人去趟金陵城,为王爷选购几斤上好茶叶,以表心意。”
“岳父不必自责。其实,本王虽然出生在帝王之家,但过时凤凰不如鸡。如今,被阉党迫害,流浪在外,饥不择食,对那锦衣玉食的生活已不复存在了。每天能填饱肚皮,已是最大的心愿。”朱由检端起杯子,送到嘴边喝一口,品了品口味,点了点头,“嗯,好茶!今天能喝到这样的好茶,就像到家一样。”
严小凤瞅一眼朱由学,笑容可掬说:“王爷,从今以后,这里便是您的家,早茶晚水,一日三餐,有奴婢亲手侍候您,让您过得舒舒服服,彻底结束在外飘泊流浪的生活。”
“好啊!有贤妻亲自侍候本王,此生心愿足矣。”朱由学笑容满面,将杯子送到嘴边喝了一口,迟疑一会说,“不过,国仇家恨没报,本王不能长期生活在温柔乡里。如果贤妻和岳父看在我昔日被阉党迫害得有国难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