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当柳清泉和言清赶到灰岩城时,整个灰岩城都在戒严。来往进出灰岩城的修士,都必须经过三重盘问,确认不是匪贼后,才能放行。
言清和柳清泉,看见满城墙贴着的五位面容模糊的通缉犯,都瞪大了双目,一人是惊讶的,一人是愤怒的。
言清对于她师父和师兄的易容,惊中有叹。那易容真是高明得很,叫人无从分辨。
柳清泉途中得知了儿子在温家被人抢走的消息,当场夷平了一座小山丘,又在原来山峰耸立的地方,用武器砸出了两个巨大的坑,这才将怒火宣泄了一半。他还留了一半,等着找到抢走他儿子的贼人发、泄。
柳清泉愤愤地望着城墙上善法真君等人的头像,恨不得将他们生吃活剥了。
言清和柳清泉经过重重盘检后,夜幕已降临,他们终于进入了灰岩城。
柳清泉放出他的飞行器,拉着言清就要飞往温宅,向弄丢他儿子的温家人讨个说法。言清劝动了他,让他和她先去温家后面的红枫林落脚,休整一个晚上,待第二日白天时,光明正大地走进温家,别让温家人轻视。
柳清泉听了言清的劝告,同她一道来了红枫林。
由于失去儿子音讯的打击太大,柳清泉便将驾驶飞行器的工作,交给了言清。
言清见他浑浑噩噩的,身上的气息亦不是很稳,整个人仿佛一个移动的活火山,也不知何时就会爆、炸,伤到靠近他的人。她便暗中发了枚传讯符给善法真君,让他出来迎接他们。
免得柳清泉一怒之下,将她打杀了。
其实不用言清提醒,善法真君早已出了山洞,将神识洒遍了整个红枫林,等待言清和柳清泉的到来。
在言清和柳清泉乘着空中马车,进入红枫林后。善法真君便发现了他们。他待言清和柳清泉进入红枫林中心,才发动攻击,一剑斩杀了替柳清泉拉马车的青鸟兽。
言清趁机从极速坠落的马车中飞离,遁形到善法真君身后。等着看善法真君如何同柳清泉交涉。
事实证明,她不应该将谈判的事,放手交给他师父的。
善法真君二话不说,顶着胡子拉渣的大黑脸,提起剑。毫不留情地向柳清泉发动攻击。
柳清泉莫名其妙被人攻击,正巧他心里也憋闷了一股火气,善法真君刚好当了出火筒。他也不管来者是谁,为何攻击他,言清这个侄女的安危如何等问题,祭起自己的本命法宝流星锤,对着善法真君一顿猛打。
周围十里内的树林鸟兽等,都被他们对打的法术余威殃及:成片成片的树木,或被连根拔起,或被拦腰斩断。或被化为木屑;以前高高伫立的山丘被铲平了;水潭也被填平;平地里又被炸出几个大坑……
在红枫林里安居乐业的虫鸟鱼兽、各类低阶妖兽,都受到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
总之,安静了很久的红枫林,陷入一片混乱。
这一切归根结底,来自于两位元婴修士的愤怒。
柳清泉是因失去儿子的行踪,担忧儿子的安危,憎恶绑走儿子的贼首而愤怒。
至于善法真君,他本身就是个炮筒脾气,动不动就炸毛。这次他在绑走柳和风时,都还兴高采烈的。可惜柳清泉来得太慢。让本就鲜少等人的善法真君,等得极不耐烦。
他这几日已到达极限了,怒冲脑门,动不动就拿庭笙和暗部的三人出气。庭笙为了自己和他人的安危着想。带着暗部的三人出去,伺机引温北韬单独出城,好方便拿柳和风威胁他,从他嘴里套出有用的消息。
他们放任善法真君一人,独守山林。善法真君的愤怒无处宣泄,这几日。红枫林里,五阶及以上的、仅有的十多只妖兽,都被他斩杀殆尽。
杀完妖兽就想杀人,柳清泉虽杀不得,但打趴他,还是可以的。善法真君决定给柳清泉一个下马威,狠狠蹂、躏他一顿,教他学老实点。以求一会儿逼问他消息时,他能说真话。
善法真君踩着飞剑,载着言清,边闪身躲开柳清泉的攻击,边暗忖:就算柳清泉不说真话,他还可以重刑逼问他;若重刑之下他仍有所保留,那就拿柳和风的性命相要挟。在他重重雷霆手段下,还怕他撒谎不成。
言清知晓善法真君不痛快,她等他打了半个时辰,觉得他的火气也该消了,便神识传音劝善法真君收手,“师父,再打下去,就要惊动温家的人了。柳清泉都被你砍断了一只胳膊,打出了内伤,咱们还是住手吧。”
“嗯哼!”善法真君不情不愿地道:“好吧,等我再使最后一击,将柳清泉打压到泥土里,咱们再逼问他。”
说罢,善法真君用灵力托起剑鞘,飞快地朝着柳清泉的头部重重一敲,将他拍到了泥土里。随后,不等柳清泉挣脱泥土飞出来,善法真君恢复元后修为,用威压化笼,困住受伤的柳清泉,并用灵力绳将他捆了个结实,使他无法动弹。
柳清泉看着言清和善法真君飞近他,站到他面前,他便知晓言清骗了他,是她故意将他引来此地的。
他惊怒之后,被善法真君敲打了一阵,反倒恢复了理智:“两位将我骗来此地,意欲何为?”
“几年前,你府中失盗的那件神秘宝物,是什么东西?”善法真君将剑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俯视躺在地上的柳清泉:“你最好不要说谎,说谎的后果,你承受不起。”
“我府中失盗的宝物,与前辈何干?”柳清泉刺了善法真君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