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的曲调太悲了,换一首!”
……
“怎么弹得好像送壮士出征一样,再换!”
……
呸,德性!老娘肯弹你小子就该千恩万谢了,居然还挑三拣四……杜若悻悻地抱怨着,可又不敢激怒了摄政王。
她一边挥指,一边不留心注意外边的动静,生怕这个时候楚明鹤突然闯进来。
以楚明鹤的学识,他没有理由参悟不到怀君明珠的含义,美人都不辞而别了,他不使尽浑身解数挽回,难道还能不骄不躁地坐以待毙?
“你,你干什么?”杜若蓦然抬起头,惊呼起来。
只见,摄政王掐起一只白瓷杯,灌了一杯又一杯浓酒。
“怎么?”他被杜若激烈的反应诧异到了,手指一颤,差点把酒水洒了出来,“叫你弹首曲子心不在焉的,现在本王连喝杯酒你也不乐意?”
“不,不是……我,我……”
杜若一个疾步走到桌边,迅速地把酒壶收在怀中,支支吾吾地说道:“王爷……那个……饮酒伤身!还是少喝点为妙!”
瞅着杜若古怪的表情,摄政王淡淡勾唇一笑,调侃道:“怎么,你居然关心起本王来啦,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企图?”杜若白眼一翻,吐露出满脸的荒唐,冷笑道:“王爷,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我能对你有什么企图?”
说罢,杜若轻晃着怀中的酒壶,起步扬袖便想走开,孰知,摄政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拽入了怀中。
“砰”的一声,酒壶摔在地上,大半瓶的浓酒洒得满地都是。
“你刚才说什么,萍水相逢?难道本王在你心里,就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摄政王把炙热的唇瓣贴近杜若的粉颊边上,吐出阵阵缱绻的酒气,迷离的眼神在杜若灵动的眉眼间游离。
没想到这mí_hún散这么厉害,只喝了几杯,摄政王的神智已经开始迷糊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等失礼的举止来?杜若痛心地望着脚下滩洒落的酒水,那可是自己花了百两白银买来的。
“说,你刚才其实是在等谁?”
摄政王一把捏起杜若的下巴,语气恶狠狠的。
杜若一下子不知所措了,纵然这mí_hún散会扰乱了常人的心智,可要碰上一个千杯不醉,浓酒也灌不晕他的,那还不成了失心疯?
“我,我……”,杜若小心地摆弄着细腰,想要从挣脱这个男人的束缚,一边柔声劝道:“王爷,您喝醉了,不如先去好好歇着吧……”
谁知,恰是这几番若有若无的摩挲,撩起了他的欲(火)。
摄政王凛冽的寒眸一下子涌出万般如痴如醉的情愫,把怀中的美人包裹在一抹炽热的潋滟中。眼前那粉雕玉琢的小模样撩得他欲(念)泛滥,可冥冥中,体内似乎有两股相悖的力量在对峙斗争不下,他明明想吻下去,可又被仅存的一丝理智遏制住了。
杜若刀,也不是剑,摄政王却像平常挥舞冷兵器一般紧攥着这个娇嫩的美人,搂得有些许急躁,甚至是粗暴。杜若轻轻攒起眉头,觉得这个男人简直要折断她的细腰。
“王爷,请你放手!”
杜若的眼角渗出了一丝泪花,一声痛苦的**骤然钻进摄政王晕乎乎的脑袋里,把他从恍惚的状态中惊醒。
“你,你……”,摄政王的手突然一松开,杜若一时没站稳,摔倒在地上,他狼狈地捂住前额,只觉得头疼欲裂,眼前一切都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模糊不清。
从前即使喝得酩酊大醉,他也不过一头栽在地上晕水过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一个女人做出如此不堪和无礼的行为来。
“你,你……”,摄政王摇摇晃晃地指着杜若,念叨道:“你是不是……对本王下药啦?”
说罢,他一头砸在桌上的菜肴上,“砰”的一声,溅起了一片油腻,不省人事。好好的一桌子菜,就这样被糟蹋了。
杜若捋捋弄乱的长发,从地上爬起来,刚才那一下,摔得不疼,倒把她吓得不清。刚才摄政王嚅嗫了半天,吐出一串迷糊的话来,可惜她一个字也没听清。
“王爷!王爷!”
杜若轻轻地用指尖戳了戳这个像石头一样瘫死在桌上的男人,悻悻地叹了口气。良久,他还是没有反应。
“真是的,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我好事!”杜若眯缝眼嘟囔着,可也不能就由得摄政王趴在一桌的菜肴上,被菜汁儿沤一夜吧。眼看入夜已深,想来都这个时候,楚明鹤要来的话早就应该来了。
“唉,算我上辈子欠你的吧……”
杜若轻叹一声,使劲全身力气,把摄政王拖到床榻上。这人安静熟睡的模样还挺英俊的,就是衣服和脸上都沾着菜汁儿,显得有些滑稽。杜若捂嘴咯咯地偷笑了一阵,才拿出丝巾给他擦脸,可这衣襟上的油渍是很难擦去的了。
“你真是三生有幸啊,居然让老娘给你换衣服!”杜若瞥了敞睡在被褥上的男人一眼,眼神充满戏谑和无奈。
私藏禁药是大罪,更何况这药竟然让堂堂的摄政王给误喝了,要是被有心人察觉,她杜若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所以,这事儿绝对不能惊动任何人,最好让这个男人一直安静地睡到天亮,然后忘掉一切。
杜若倒是毫不忌讳,解开那条玉腰带便开始给他脱衣,动作十分利落,就像昔日为**子时侍奉丈夫一样。可如今的杜若,内心没有一丝邪念和杂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皮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