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在这个古代世界,女人的出路就只有嫁人一条吗?一想到自己以后只能听从父母之命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少年,然后生儿育女、操持内宅,再为儿女的婚事前途操心,嘉桐便觉得够了。
不行!就算出路只有嫁人一条,她也得尽力跟新康争取更多的自由,至少在嫁人前的这几年,能把前世未竟的梦想捡拾起来,并以适合这个时代的方式延续下去。她可不想以后只能做个不事生产、把生活全部寄托都放在丈夫和子女身上的全职太太!
嘉桐暗自下定决心,重新打起精神,带着紫藤、白芷下楼出门,去西楼扒拉家里的藏书去了。
另一边新康也见完了萧漠,对他的印象还不错。这个少年确实与丈夫在气质上有些相似,而且是更像年轻时的卫仲彦:年少才高,志向远大,又有锐气,若能加以雕琢,来日定是一员能臣。
晚上临睡前,便问丈夫:“你提了要收萧漠为弟子的事了没有?”
“我透了这个意思,他喜出望外,立刻拜倒。我正想跟你商量,改日我们办个家宴,将此事告知亲朋好友吧。”卫仲彦笑着回道。
新康点头:“这个你不用操心,我会办的。”除了杨劭和几个伴读,这还是卫仲彦第一回收弟子,新康自然郑重其事,打算亲自安排,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丈夫,“似乎温勉也很赏识萧凤举,今日他们去观龙舟赛,温勉的两个女儿也去了。”
把嘉桐跟她说的话学了一遍,末了总结道:“……若非温勉默许,我料想这两个小娘子不会这样大胆。”
卫仲彦听了却很不高兴,冷哼一声,道:“他不是与世家泾渭分明吗?怎么又想把女儿许给凤举了?”
“萧凤举跟萧家的关系疏远,他自入京以来只礼貌性的去拜访过萧逐,这事你我既然知道,温勉不可能一无所知。”
卫仲彦却道:“凤举跟萧家疏远,与卢家却亲近,他始终是个世家子,怎么也不会与温勉是一路!我看他温勖之是打错主意了!”
新康看丈夫满脸不悦,禁不住笑道:“你急什么?萧漠虽然拜了你为师,可婚姻大事也轮不到你做主,若是他就相中了温家女儿呢?你还能硬拦着不成?”
卫仲彦神色几番变幻,却始终说不出话,新康见他很是懊恼,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直接歪倒在他怀里道:“你这个人啊,平日里最是心胸宽广的一个人,怎么这点事就始终放不开了呢?当初取中温勉的是我阿爹,可不是我,你说你这心里怎么就过不去了呢?”
“是我过不去,还是他温勖之过不去?”卫仲彦揽紧妻子,还是有些忿忿,“要不是他几次三番挑衅,我卫冀贤会将他放在眼里?”
新康其实挺喜欢看卫仲彦为了自己冲冠一怒的,但是这些陈年旧事毕竟还是不提的好,于是便顺着他道:“对,是温勉的过错,咱们不理会他就是了!就算他真的招了萧漠做女婿,也与咱们不相干。”好言好语哄着丈夫睡下了。
萧漠既然正式拜师了,受卢青璘之托照顾萧漠的卢谅必然要亲自带着萧漠上门道谢、送拜师礼,同时萧漠也以弟子之礼再次拜见师母新康,又与嘉桐、嘉棠姐弟重新见过。
卢谅又代表卢青璘夫妇在自家宴请卫仲彦,并请了亲家中书令李崇作陪。之后新康选了五月十六这天宴请宾客,正式向亲朋故旧介绍卫仲彦的新弟子,萧漠便又与凌轩志等人叙了同门师兄弟之谊,连杨劭都凑趣送了一份礼过来。
也是在同一天,王太后迫于宗室内的压力,将兴平大长公主请入宫内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