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钧根本不给秦国弩箭手犹豫和思索的余地,他手中的狂龙银枪卷起一阵轻风,快速扑入了秦军的弩箭阵地,手起枪落,横扫一片,如同狂风卷落叶一般席卷了过去。
瞬即间齐军上千人的部队冲了上来,锋刃所及,秦军的弓箭手来不及抵挡,尤其是宁钧狂龙银枪具有无坚不摧的威力,他以超卓的枪术施展开来,枪下竟然没有一个能走一回合之敌。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使人既麻木又兴奋,夹杂着呼呼的风声,响彻了临云城外的天空。宁钧想起了当年大河西岸所受到的秦军弩箭雨阵的无情攻击,自己一生崇拜的大将魏卬给逼死在河水岸边。
他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见他紧夹马腹,战马往前直撞,银枪在空中巧妙地转着一个个的圆圈,所遇秦兵都被斩得身首异处,之后,其他人纷纷避开,被他给吓寒了胆。
苏秦远远看到宁钧所率领的齐军直入秦军的弩箭之阵,听闻到战场上的喊杀声,兵刃相击之声破空而至,这时嘴角才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正是他精心所布之阵的最关键的一个环节,这一阵法,是取自八卦之至刚至猛的“乾”象,宁钧的这一个出击,正是插向秦军最关键部位的最致命的一击。
秦军向来以无所不摧的弩箭之阵令东方诸侯的部队闻风丧胆,在这次会战中,苏秦首先以申严所率领的魏军为第一道格挡,一字排开,就如同乾卦中的至刚一阳之像。
待到秦国主将邢孟所率领的秦军追击而至,这至刚的一阳立时就主动分开,在队伍的正中摆出了第一道迎击的阳线。
苏秦久知魏军的战力已经被削弱,深知这第一道阳线岂能阻挡得了秦军的攻击,所以也不下达撤退命令,任由魏军向后退却,形成了诱敌之势。
邢孟继续冒进前攻,紧接着在颜遂所埋伏的高岗下遭遇到了第二道“阳线”的顽强阻拦。
此时秦军已耗力过半,所以很快就陷入了胶着之中。由于两军贴身近战,彼此交相混合,秦军的弩箭雨阵就不能施展。
而一旦护卫弩箭部队的秦军预备队一出动。苏秦所布置的最为刚劲有力的第三道“阳线”横空而至。那就是有勇有谋的大将宁钧所率的上千齐军,他们勇厉如斯,直接便冲开了秦军的阵地。秦国弩箭手危急间挥起长长的大弓,仓促间以弓边迎向齐军的刀剑。
长弓岂能及得上刀剑的锋利,齐军的刀剑一伸一吐,直直劈开了秦国弩箭手的长弓,隐约带起风雷之声。秦军士卒一弓扫空,已知不妙,一抽身子,往后急退而去,纷纷避齐军的刀剑。
不到半个时辰,秦军最为优势的弩箭阵就被宁钧所率部队给彻底冲垮,太阳攀升至中天,照耀着伤兵遍野,血流成河的杀戮战场。
邢孟和共若很快都发现了自己的后方阵地被魏军偷袭,而且自己最珍惜的弩箭部队被摧毁,他们火冒三丈。邢孟向着跑来的共若喊话:“共将军,快快去救弩箭阵地。”
他说着,也随着共若向回跑,秦军的步兵紧急往后方攻击前进。然而,颜遂所率的另外两千齐军,以及申严部下尚没有逃跑的几千魏兵岂是能轻易让秦军退回去的。他们调转方向,紧紧尾随着秦军而来。
等到秦军的主将邢孟和副将共若率领着仅剩的五千秦军回救弩箭阵地时,宁钧已然将囊中之肉、口中之食的弩箭手们冲杀殆尽,他们被击倒的倒地不起,逃跑的恨不得双翼生翅,霎时间,整个弩箭阵地几乎空无一人。
赶尽杀绝弩箭手之后,宁钧命令自己的部队,立刻重新整队,排成三行、五列的方型阵势。前排士兵手持高大的盾牌,全力防守,后排士兵做预备队。中间的士卒即刻收拾弓弩,预备箭簇。
宁钧凝神望着越来越接近的回护秦军,手中举起令旗。待到秦军紧贴了过来,进入了弩箭所及的范围,他突然令旗一挥而下,此际,从齐军的阵地中间,突然万箭齐发,羽箭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射向秦军。
可怜秦军正在往回赶的路上,他们来不及整理队形,做出相应的防卫措施,遍布在原野之上,立时成为羽箭的活靶子。躲无可躲,藏无可藏。秦军队伍里传来了凄惨的疼痛叫声,令听闻者都为之惊骇。
兵家之大忌为只知攻,而不知防,不能攻守兼备,一旦战况转化,投入进攻的部队就成羊入虎口之势,失去了仅有一点的防护,秦军尽管仍有五千多人,但是变成了不堪一击的群龙无首的散沙。
邢孟和共若想要赶回来,却被本来秦军最擅长的羽箭之阵阻挡,损失惨重。他们欲往后退,颜遂和申严率领的齐、魏联军又截断归路。不一会儿,五千多人死得死,伤得伤,只剩下不到五百。秦军留在弩箭阵地上的弓箭,反而成了人家齐军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箭源。
可叹不可一世的邢孟与共若,为他们的骄纵轻狂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在一场精心预设的“乾象”阵势下,被逆转了战势,兵败如山倒,吃尽了苦头。
共若最不甘心,他还未与对手交战,刚要投入前线,后方便遭偷袭,所以急转回身,但却被齐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弩箭阵杀了个人仰马翻。
共若情急之下,自己亲身不顾一切地往回冲,希望能以一己之力,对战局有所改变。
他拨打开射来的羽箭,直冲到齐军阵前,手持两柄大铁锤,照着齐军前排的士卒猛砸过去,两个齐军举盾牌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