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勾唇一笑,倜傥fēng_liú,举杯示意,一饮而尽。
天边的夕阳变成柔和的橘黄,天边被染成了浅绯色的罗绮,长空一色,分外地美丽壮观。
元意正一手压着宣纸,一手拿着细毫勾勒着画卷,工笔描绘,知道远处最后的一笔青瓦勾勒纸上,才看向在一旁添灯的素梅,道:“他回来了没?”
素梅挑了挑蜡烛芯,红红的焰火灼灼地燃烧起来,才拿着薄纱灯罩扣下,搁在书案上,道:“奴婢问过了门人,姑爷还没回来。”
元意淡淡地点点头,把卷轴摊开,晾干了笔墨,才把它卷起,系上绳子,放入画筒之中。
素梅看着元意神情自若,似乎一点焦虑都未曾有,迟疑地问道:“姑娘,姑爷一天都未曾回来,不知他是否寻到了雪莲。”
“无须担心,他倒不是信口雌黄之人。”元意擦干手上的水珠,迈出了书房,“摆膳吧,我饿了。”
素梅应了一声,连忙跟上去。
刚用完了晚膳没多久,萧全就捧着盒子笑眯眯地进来,他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才呈上匣子,道:“少奶奶,这是少爷让奴才给您的天山雪莲。”
元意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果然看到一株莹白剔透的雪莲静静地躺在白玉镶内的盒子里,色泽饱满,闻有幽香,确实是上好的天山雪莲。
她盖上盒子,让素梅拿去配药,才审视了萧全一番,道:“爷呢?”
萧全连忙回话,道:“今儿个少爷去了睿王府,刚刚才回来,此时正在内书房呢。”内书房,即使内院的书房,元意方才待的地方。
元意嗯了一声,把玩着手上的杯子,道:“你家少爷待书房做什么。”
萧全抬头看了元意一眼,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异常,只好规规矩矩道:“少爷喝了点酒,怕冲撞了少奶奶,今晚便在书房睡了。”
他低着头,不知少奶奶听了这话是什么反应,沉默了有一会儿,萧全才听到少奶奶低哑的声音响起:“你让厨房煮碗醒酒茶,带上些宵夜,快些回去伺候你家主子去。”
萧全松了一口气,笑嘻嘻地应了一声,揖了一礼,道:“少爷还给少奶奶带回了不少名贵的绸缎,都在外头呢,少奶奶得空就瞧瞧有没有喜欢的。”
元意稍稍愣了一下,早上的时候萧恒在她耳边耳语,说是送她绸缎,她以为不过是戏言,没想到他竟然记得。
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元意恍惚了一下,才记起萧全还在等着吩咐,便挥手让他退下,道:“我知道了,回书房伺候去。少爷若有些什么不舒服,及时来禀告一声。”
“是。”萧全退出了正房,又拐进了厨房,拎着醒酒茶和一些宵夜,才飞快地去了书房。
等到萧全推开书房的门进去时,就见萧恒正坐在案前看着一幅画,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道:“带到话了?”
萧全点了点头,“回少爷,带到了。”
萧恒把书案上的画卷仔细地卷起来,一遍问道:“少奶奶什么反应?”
当了这么多年的奴才,该有的眼色还是有的。少奶奶听到少爷睡书房的消息根本就无动于衷,但是他不会傻到把这给说出来,而是提着食盒搁到一旁,拿出里面的醒酒茶和宵夜,笑道:“奴才不敢直视少奶奶,倒是不知少奶奶有何反应。她倒是吩咐了奴才给您带了醒酒茶和宵夜,让奴才好好地伺候您。”
萧恒的嘴唇微勾,脸色缓和了许多,绕过书案到一旁的凳子坐下,端着醒酒茶喝了干净,又拿着筷子吃了一碗八宝如意粥和几块点心,才让萧恒把东西撤下。
消了一会儿食,沐浴更衣之后,萧全便服侍着萧恒在书房的床上躺下,问道:“少爷,可要留人伺候?”
今天少爷喝了不少酒,少奶奶又吩咐了好好伺候着,萧全也担心少爷半夜不适,需要下人照料,便周全地问着话。
萧恒摆了摆手,道:“不需要,你也累了一天,去睡吧。”
萧全犹豫了一下,响起自家少爷酒量不错,又喝了醒酒茶,便放下心来,灭了灯火,顺从地退出书房。
没有了外人的干扰,萧恒便缓缓睡去,但是习惯了抱着元意软软的身子入睡,如今独自一个却睡得不安稳。恍惚中似乎听到了咯吱的开门声,一个香软的身子贴近来,他以为是元意,迷糊着把人拉到怀里,抱着人继续睡过去。
然而怀中人却不老实,一双手在他身上摸索,嘴里喃喃着什么。萧恒已是困极,抓住她的手,咕哝了一声,“意儿,别闹。”
刚说完这话,沉静了一会儿,萧恒顿时惊醒,一脚把怀中的人踹下去,嘭得一声巨响,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突兀地响起,随之而来是一道低低的女声娇弱地呻吟。
这不是意儿的声音。
萧恒神色一冷,睡意全无,他跨下床,在地上人面前站定,就这从窗边倾入的月色打量了一番,森然道:“是你?”
那女子浑身颤抖地爬起来,趴跪在萧恒脚下,仰望着眼前高大俊美的男子,急忙道:“姑爷饶命,姑娘身子不方便,特地让奴婢来伺候您的。”
萧恒嗤笑了一声,他知道女子成亲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