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樊一听这女主人的话,就知道这女主人怕是误会了,忙指了指正在看货的廖淞,笑道:
“大姐,我们是一块儿来的。”
那大姐看了看钟子樊又看了看霍思宁,这才有些失望地道:“一块儿的啊,大着肚子也来看货,这工作还真是挺拼的啊。”
霍思宁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但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
廖淞那边看得比较仔细,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做这种生意,他在这方面并没什么经验,只能是根据之前从别人那听来的还有书上看到的一些经验来进行判断,所以速度就慢了一些。
等到看完这一棵树的情况之后,他也有些保守,跟这家的老板谈起价格的时候,也显得相对要谨慎些。
只是,在听到廖淞开出来的那个价格之后,那个男主人还没什么,女主人当即就不乐意了,侧过头冲着带廖淞进来的那个中年男人喊道:
“萧师傅,是你跟我说的,你这个表弟为人豪爽厚道,绝对不会让我们家吃亏的。所以我才将这树留着没卖,一直等着你这表弟来看货的。”
“可是你看你这表弟怎么做事的,这点钱还吞吞吐吐的,到底是想买还是不买啊?你直接给我一个痛快啊,你要是下不了决心,那就先在一边等着吧!”
“我可告诉你,我这树不缺买家,今天村里来了个大主顾,现在还在村头那边看树,估计过会儿就过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女主人抬了抬下巴,一副你爱买不买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也很是冲,显然对廖淞讨价还价的行为很是不满。
听到这女人的话后,廖淞不由得皱紧了眉,那边廖淞的表哥和钟子樊面上也有些不大好看。
文玩核桃不同于吃的核桃,文玩核桃树座果率很低,所以看似花期开花很多,但是谁也不知道能结多少果子,人们只能够根据往年的经验来赌。
一株这样的文玩核桃树,老树能结果四百到五百对核桃,一对核桃的批发价在五至六百块左右,也就是说,一株这样的老树,一年就能赚二十到三十万。
而核桃贩子在花期要将这一棵果树包圆的话,需要提前预付一半定金,也就是十二万。
这要是运气好的话,如果能坐果超过五百对核桃,那么多出来的那一部分,就算是赌涨了白赚的。
但是要是运气不好,也有可能一整棵树连三百对核桃都结不出来,甚至还有可能更少,那么包圆这一棵树的买家,就算是亏大发了。
这和赌石切涨切垮其实也是一个道理,不过相比赌石,这赌核桃树的周期需要更长一些,从开花到结果需要经过数个月甚至半年的时间。
也正是因为时间长,所以买家在承包买下这一整棵树的时候,要考虑的问题就更多一些,不可能贸然就下决定。
毕竟几十万的本钱也不是什么小数目,真要是倒霉了果子结得少,那可真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作为廖淞这样的新人,他其实更希望等到核桃成熟的时候再来收购果子,可是他心里也很清楚,现在整个文玩核桃圈子里都是这么玩的,靠的就是赌,你如果这个时候迟疑着不买,真等到核桃成熟的时候,那些果树就都有主了,你想买也买不着了,只能看着别人收货干瞪眼。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却是,他就算想包圆,价格方面也未必就真的能跟这女主人谈得拢。
很显然,这一家的女主人觉得自家的树很好,结果子多,所以有些拿乔,给的价格有些高得离谱,而且很显然,她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村子里另外来了一位有钱的买家,所以这会儿并不急于卖出去,而是想等着那位大主顾上门,然后待价而沽。
但是这样一来,廖淞之前所想的要从那个贸然出现在村里的有钱买家手里抢资源的计划,就只能泡汤了。
这里是村子最后面的一户人家,再往前面走,那些人家肯定比这家更早知道消息。
所以,这村里的人肯定都知道今天有个大买家上门了,估计家家户户都在等着卖个好价钱呢,现在廖淞就算上门了,那些人也不会轻易松口,说不定还打心底里希望廖淞跟那个有钱的买家良性竞争,最好是互相竞价,这样一来,这些村民们正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看到这情况,廖淞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忧色,他隐约地觉得,自己今日出门可能没有看黄历,这回估计是要铩羽而归了。
那位萧家表哥看到廖淞的神色后,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忙朝着廖淞使了个眼色,一行人悻悻然从那女主人家里走了出来。
“情况不太妙啊廖淞哥,你这要真是想收获,估计价格低了恐怕是不成了!”
霍思宁看那女主人的样子就知道这形势对廖淞很不利,一出门就忍不住开口道。
廖淞点了点头:“市场涨价了,这些农民消息现在也灵通,一个个都不是傻子,肯定坐地起价。只要这里面有利可图,那些核桃贩子也愿意从中让出几分利润来。”
“我这也不是非要压价,只是这个女人开出的价格太离谱了,这种买卖本来就带有赌博性质,如果到了下半年坐果的时候,这树出了什么问题,这些农民家里又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到时候亏本的就是我们这些核桃商了。”
霍思宁一听廖淞这话,也不由得点了点头,很是认同廖淞的观点,这样的买卖就跟毛料商是一个道理,如果毛料商知道他运回来的那些毛料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