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祁邵珩见以濛发过来的信息。
先是愣了一会儿。
而后竟然直接笑出了声,笑得于灏一脸一样。
上司今天的心情真是好的过分!
以濛发信息说,“你坏!”
祁邵珩再回她,写到,“囡囡放心,你先生不对白鸽坏,只对你坏。”
以濛这次接到信息,除了尴尬可是羞窘到至极了。
慌忙的打字,发给她,说,“刚刚打错了。”
发出去了,以濛又觉得委实不妥,这样一来倒像是显得更加欲盖弥彰,让对方觉得自己害羞了。
果然祁邵珩一会儿回她,他说,“错的好,错的好,阿濛出错都让人喜欢的不得了。”
看到这儿以濛将手机丢到一边儿,又羞又窘,索性不理他了!
谁知那人不肯放过她,这次没发信息,倒是传了一段音频过来。
听筒里,他低沉的嗓音有些寵溺地说,“小囡,乖乖睡了,晚安。”
那晚以濛起身熄了灯,脸颊还是粉红微烫的,但却是久久没有睡着。
第一次失眠——因为祁邵珩。
他的心思其实她都是知道的,他的用心她也是知道的。
她睡不着,长期依赖着安眠药。
像是抽屉里不翼而飞的安眠药,以濛知道,是祁邵珩拿走丢掉的。她买一次,他丢一次。
手段直接的很。
很明显,在他眼里这是不用商量的事情,他不和她商量,强制不让她吃这个药。
那,睡眠问题怎么解决呢?
他每晚都会让她睡前喝一杯牛奶,这牛奶喝起来觉得无恙,其实久了以濛还是觉察出什么的。
她虽然不懂医学,可是宁之诺曾经没有转系之前是医学院的高材生,对中药辨识的时候,她一起跟着过,所以不难猜得出牛奶里加了五味子和炙甘草,可能还有别的中药,由于有人用了特殊方式减轻了味道,一般不易觉察。
每晚一杯牛奶,是为她的失眠准备的;
祁邵珩走后的每日必有的黑尾鲤鱼汤,为的是很好的愈合烫伤伤口;
卧室里的牀,按着小时候祁家老宅的样式设计,为的是她不认牀,睡得好;
今晚的那碗山楂汁,因她胃口不好,才会出现在餐桌上。
他的用心,她其实都是懂得。
视而不见,只是不知道祁邵珩这些看似温情的善举后,又在想着计划着什么?
*
周天,晚上。
祁邵珩在国外的第三个星期过去了。
今天没有培训训练,在宜庄吃过晚饭,收拾好了这一个月看得书,以濛想要换了,换些新的书来看。
走过牀畔,她抱起梳妆台上的那一摞书正要走,就听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不喜欢铃声,以濛的手机一直是震动。
见有人来电,她想都不想知道对方是谁。
是祁邵珩!
自从那日发过信息她回复后,祁邵珩就改着天天打电话给她。
一天三次,早中晚。
每次都不落下。
以濛接电话和他交谈的不多,大多时候都是他在叮嘱,问她的起居,问她的校园生活。
很平静,很平淡。
但是到了要结束通话的时候,他总是免不了要逗一逗她,非等她恼羞成怒,他就开始温声劝哄。
那滋味,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怎么都觉得气闷。
不过即便如此,以濛还是觉察到她看是适应了,适应祁邵珩和她交流和她通话。
今天一接了电话,祁邵珩还是照常问她在做什么。
他问一句。
她答一句。
最后,隔着电话那人问她,“阿濛,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实现。”
以濛觉得,祁先生开始废话了。
她一边收拾书,一边说,“那你摘星星送到宜庄给我吧。”
她说的干脆,说的满是报复的块感。
让他总是胸有成竹,总是算计别人,现如今自己跳自己的坑吧!
“这个有点难度。”祁邵珩说。“阿濛,可以降低难度。”
“好。”
以濛相当爽快,她说,“星星就不要了,你能立刻出现在宜庄也好。”
从伦敦到莲市,岂是转眼功夫能到的,这小姑娘还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为难他,就是要让他下不来台。
谁知电话另一端,祁邵珩也没拒绝,只说,“阿濛,就这么想我?思念的话,要当面说出来才好。”
“那也要你先出现。”
出现不了,给她说这么多,废话!
早上打电话祁邵珩还在英国呢,晚上能回来,说大话!
知道他做不到,以濛心里有种块感,就像是终于赢了一回的块感,但是很快她这种块感就当然无存了。
因为透过二楼的露台。
她一眼就看到了楼下站着的人。
皎皎月色下。
有英俊的男人穿着垂感极好的复古白衬衫,不染纤尘的白,干净,柔软,修长挺拔的身形,像是和月光迎合在一起,炫惑,动人,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举手投足间都说尽了潇洒俊逸。
是祁邵珩!
站在楼下,他手里握着手机,正看着她。
以濛怔怔的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祁邵珩回到了客厅。
“先生回来了。”程姨很是激动。
“晚饭吃过了吗?”她又问。
“吃了吃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