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顿时跌落到了谷底。虽死活记不起来,但敢笃定,直接促使公子刑天走火入魔一事的罪魁祸首,绝迹非我莫属。
耳旁,不由得回想起小昭那日的话语,“我再狠,也不会对他下毒手,亦不会伤害他半分,而你呢?顶着那副清纯的仙女模样,害了多少男人。”
下毒手?伤害?下什么毒手?如何伤害的?害了多少男人?多少究竟是多少?一个?两个?数个?分别又都是何人?
不管是何人,公子刑天绝迹是其中之一,若不然,小昭不会以那种鄙夷的眼神看我。
声音,愈发颤抖,“你快告诉我,当年你修炼的关口,我究竟对你做出过何种事情来?难不成,是不小心误伤了你,才导致你走火入魔么?”除此之外,一时之间,再也想不到其他可能。
此时,早已来到床边,但却心中一直在踌躇着,想靠近,又生出几分退却之意来。
“并未走火入魔,当真只是停止而已。停止的时候,恰逢最紧要的关卡,昔日的武功,兴许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公子刑天如是答道,脸上的神情,极为淡定。
“我当真没有连累你,抑或者伤害你么?”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种极其不妙的感觉,或许,并非悉数全然忘记,
只是由于潜意识里,一直在抗拒记起那段过往。
公子刑天眼眸微微一变,旋即恢复正常,下床,站在我的身旁,轻声说道:“放心,与你无关,是我自个想要停止的。”
“怎么可能与我无关?若不是我,你怎会停止练功?若不停止,岂会被老……”猛然意识到什么,赶紧纠正道:“岂会被秦广王给打伤?”
放着好好的昆仑山之巅不回,而是待在这个黑风寨里头,想来,定然是为了躲避老蒋。
昔日,犹记得,老蒋三天两头就来昆仑山之巅找他比试。高手的寂寞,不是我等菜鸟所能体会到的,好不容易遇上一位真正的对手,自然不肯放过那个大好时机。
他如今的武功,若是连小霍都对付不过,那绝迹不是老蒋的对手。老蒋的武功,比十年前,虽不敢说有了质的飞跃,往上迈了几个台阶还是有的。
终于明白,为何对老蒋很难产生心动的感觉,只因,他不止将我拍成重伤,留下巨大的心理阴影,更是与公子刑天不断争斗。所谓爱屋及乌,让自己心上人不好过的人,岂会对他产生好感来?
往事可以忘记,记忆亦可篡改,然而,潜意识这种东西,却是不会骗人的。前年,遇上老蒋的那段时日,虽则记忆并未恢复,也并未认出他就是自己昔日的大仇人,然而,潜意识一直对他有种排斥,深深的排斥,终是觉得与他难以亲近,难以深层次的心交心。
这并非此刻的重点,重点是,公子刑天并未安慰,亦是未曾否认,而是说道:“是与你有关,不过,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不重要,不重要了。
依我对他的了解,越是如此,越说明当初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情。他可以不去追究,可以包容,可以原谅,但我却无法安然。
那一年,是否正是无意当中伤害了他,感到无地自容,感到彷徨,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他,这才偷偷下了山,从而选择逃避呢?
一直以为自己把荣华虐到体无完肤,虐到连骨头渣渣都不剩,可如今,却悲哀地发觉,只恐把他虐地灰飞烟灭。
倘使当真从十年前就开始虐他,即便是无意,即便是被他人利用,即便是有天大的苦衷,该叫人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呐!
待瞧见他眸子里头那种淡淡的洒脱,不知为何,心疼地无以复加,好想落泪,但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落泪。竭力控制声音,竭力使得心情保持平静,“也罢,过去的事情,即便再追究,亦是没有挽回的可能。倘若我做了什么错事,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来,你就当我发了疯,当我被恶鬼附了体,好么?”
“嗯,只记你的好。”公子刑天浅声答道,伸手,抚上了我的脸庞,目光当中,泛着阵阵柔情。
这时,猛听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剧烈的程度,就像要咳出肺腑来一般。
恍然才记起,屋内,除了公子刑天与我,还有两位不速之客,岂不正是朱佑樘与小霍?
此情此景,还不离去,而是留下来看热闹,这二位,并非没有眼见,而是充分发挥了围观群众打酱油的角色。
“呦,太子殿下,您还没走呐!”偏头朝朱佑樘看去,这一看,失了几惊。
朱佑樘的脸色,极其苍白,苍白地像一张纸一般,总感觉他此刻有种摇摇欲坠的意味,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将其给刮走似的。
“主母,您……”
小霍刚张嘴,就被朱佑樘横生给呵斥住,“住嘴!”语毕,又开始咳嗽起来。
只是mí_yào罢了,何况已经给了他解药,怎会产生咳嗽的症状来?蓦然之间,突然想到,该不会是那一掌把他给拍成重伤吧?
不会吧?会吧?会!犹记得,无意拍了二师兄一掌之后,将他震出老远,并且,嘴里还吐出血来。
若是没有那次的前科,压根不会想象到自己的掌力竟如此惊人。惊人只是其中一个方面,更为重要的是,朱佑樘那日,与二师兄一般,都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受的伤。换而言之,倘使他二人都有防备,且还手的话,相信受内伤的那个,会是我。
这并非关键,关键是,受了内伤,不好好养伤,反倒马不停蹄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