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从来都不会来路边吃烧烤的人,还真的就在晚上带着我去了市中心。我挺久没有在晚上来市中心吃大排档,以前上大学时倒是不怎么讲究,想吃了,喊上几个同学,就打车跑到市中心来。
真是有点怀念。
我点了一堆动物内脏,看的顾维目瞪口呆。他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我的不赞成,但或许,是又想到了路述发给他的短信,于是便忍了下来。
我托着下巴说,“你要不要也来尝试下。”
顾维当即否决了我的意见。
只不过他的肚子不太听话的咕了一声。
顾维默。
我笑。
有句在理的话,现在的食物,你不吃,会饿死,吃了,是几十年后死,就看你怎么选择。
顾维坚持他的原则,而是我着我吃完了在他眼里并不卫生的路边烧烤。我其实挺想再要啤酒的,但是看了看对面人的脸色,我还是决定将这句话咽到肚子里。
算了,让他穿着手工西装陪我坐在这里吃烧烤,已经实属难得,何必再要求他去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爱情伟大,但是爱情的伟大不一定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习惯。
所以顾维陪我吃完了烧烤,还是回家为他自己下了一碗汤面。我微微有点内疚,顾维则淡淡看了我一眼,说:“你还没吃饱?厨房里还有。”
我垂下脑袋,“……你当我是大胃王吗。”
第二天,我又自私地提了个要求,谁知顾维听完,就无可奈何地说:“程暮,你能有点出息吗。”
我不服气地:“民以食为天。”
“我没有说不让你吃自己喜欢的。”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还在敲着键盘,短暂地沉默之后,我听到他似乎与谁打了个电话,谈了几句商业上的事情。他这边手机还没挂断呢,我沉默地盯着手机上的号码,商业上的机密被我听了个透彻,等他再次喊我的时候,我无力地说:“顾先生,顾老板,您就不怕我哪天见利忘义,把你刚才说的什么上市之类的情报透露出去?”
他轻嗤了一声,“所以说,你没出息。”
“……”
“除了吃之外,你可以提点别的要求。”
别总是吃吃吃的了,搞得我好像除了馋以外,就没有了其它yù_wàng。我也想要昂贵的衣服,奢侈的化妆品,可这些东西在他眼里,就是不超出框架之外的。我怀孕期想买,他也不会说什么,我产后想买,他还是不会说什么。
倒是例如出去吃夜宵这种事情,在他眼里,却变成了一桩大事。
我这边还没想好怎么回顾维,他就又开了口,“见利忘义?想找到第二个对你好的男人可不容易。”
这回我可没有犹豫,脱口而出:“我爸。”
“……”电话那头的男人默了默。
“而且我爸应该是第一个对我好的男人。”我乘胜追击。
在我以为自己取得了阶段性胜利的时候,顾维一句话就摧毁了我刚刚建立的成果。:“可是你爸有了你妈。”
多简单的事实。
“你的母亲在他心里是第一位的。”
无言以对。
“程暮,三十了,不能恋父了。”
我默了默,“你赢了,还有,你才恋父。”
顾维轻松地说:“性取向的问题我们讨论过了。”
“……”
我咬咬牙,挤出一句,“顾老板,你这口才,不去做辩护律师,简直亏了。”
他不以为然地嗯了一声,“家里有个学法的就够了。”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商人与律师结合,一般都是赚的满堂彩。”
难怪他和路述是朋友。
“你刚才腹诽我了。”淡淡的一句。
“你听见了?”
“我了解你。”
顾先生比起做一个商人,更适合做一个心理医生。真的。
顾父与顾母来的那天,我问顾维要不要去接机,他电话里说他去就行了,我既然晕车,就呆在家里。
我有些局促地不知道要做什么。
按照顾维的说法,是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而我根本不知道是要顾父顾母睡主卧还是睡客房。幸好,顾维帮我解决了这个烦恼,“你让李姨去收拾下二楼第三个房间,他们一直都住在那里。”
顾父与顾母是中午到的,恰好我妈也在,两个人精女人一见面,就彼此笑的和朵花一样。
“妈。”
我妈说:“哎。”
顾母也说:“哎。”
我妈:“……”
顾母:“……”
索性他们两个人没有发生如电视剧里一样的针锋相对,我暗自松了口气。
“亲家母啊。”我妈弯着眼睛,声音温柔的让我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看,两个孩子,是不是要补办个婚宴啊。”
顾母说:“那是自然,等孩子满月酒之后吧。”
而我与顾维两个人当事人,则被他们视而不见。
以前我还笑话蒙循,先办了孩子的满月酒,才又补办的婚礼。谁知自己也步上了他的老路。真是风水轮流转,我洗完澡擦着头发,准备去客厅看会儿电视,却忘了家里现在还有两位长辈。
顾母见我头发还是湿的,就不高兴了,瞪着眼睛喊我先去吹干头发,“感冒了怎么办?这个时候最需要注意了。”
我本来想说“头发全吹干对发质不好”却看到顾维刚好走过来,我默了默,将这句话咽到肚子里。想起我妈的那句话,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你选了谁,就要尽力去包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