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无欲无求也不是多糟糕的事情。
至少我此刻还是有那么一点有欲有求的。
如果真的无欲无求,当顾维发现蔡明明送我的东西时,我也就不会紧张,更不会鼻尖都渗出汗珠。
回到家的顾维并没有与我摊牌。而是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年底,他有一堆事情要处理,陪我出去?那根本是一个笑话。他在书房呆了一上午,中午也没做饭,打电话定了餐,又钻回书房里。期间我进去过一次,他的台式电脑与笔电都开着,我想瞅瞅他究竟在看什么,却只看到了一堆的任务栏。冬斤吗亡。
我吐吐舌头离开了书房。
在电脑前忙碌的人似乎不知道我来过书房。
顾维忙碌,对于我来说,代表的含义是----无论我做什么,只要不惊扰到他,他都没有时间与我理论。
我与蔡明明煲了一小时的电话粥。她问我她送的东西效果怎么样,我仰脖盯着卧室里天花板上的装饰,笑嘻嘻地说:“蔡明明,假如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定拿高跟鞋砸到你哭。”
她有些遗憾地:“没想到你家的那位是一个自制力这么强的人,早知道不该选这么保守的款式了。”
我语塞。
要么是我太保守,要么就是现在时代潮流太超前。我已经跟不上时代的脚步。
“还保守?是不是一定要只有几根绳子,你才觉得不保守?”
比我小了几岁的女人欣然赞同:“不然呢?”
我觉得胸前一阵闷,“蔡明明,三年一个代沟,我们差了似乎有十个代沟。”
她特别不要脸的说:“我也觉得,你像是七十年代的人。”
为了论证这句话的真实性,她特意举了个例子:“我家里的那位老太太,对,就是我妈的妈,也说现在的内衣太前卫了,一点都不含蓄。”
我深呼吸,“蔡明明。你姥姥至少比我大了四轮。”
她无辜地说:“你给我的感觉,确实像是比我大了四轮的女人。”
我盯着床上两件挺挑战人心理承受能力的衣物,早上顾维特意没有将它们收进衣柜里,意味不言而喻。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问他,“你就一点不好奇是谁送给我的……那什么吗?”
在书房里呆了一上午的男人盛了一碗汤,递给我的时候说:“不会是男人。”他语气笃定地重新坐下,目光上下打量着我:“除非那人与我一样,”他说着面露难色地加起一筷子芹菜,搁在盘子里。然后说:“如果有人与我一样,我倒是挺想认识下。”
我不解,他复看我一眼道:“程暮,你要知道,世界上想找到一个审美相同的朋友,不那么容易。”
我:“呵呵。”
现在的年轻人用“呵呵”的意思,一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笑,而是一句骂人的粗话。
很显然,我此时的用词,正是这个意思。
我喝了一口汤,面带微笑地说:“我会尽量去找一个与你审美相同的朋友,让你们愉快地好好探讨一下‘程暮究竟哪里好’。”
顾维的情绪没有因为我这句话而产生任何情绪波动,只微微抬眼,搁下手中的碗,语气平淡地:“我试着期待一下。”
我有点郁闷。
我一旦郁闷了,就想逛街,或者吃美食。
我已经很久没有郁闷了,我郁闷过的时候,都是还在做演员的时候,郁闷怎么还是没有新戏,郁闷某位前男友怎么还没来一个电话。
逛街?没时间。
享受美食?经纪人会撕心裂肺,鬼哭狼嚎。
当我可以随心所欲做这些事情之后,我发现,我竟然不容易郁闷了。
所以,当我难得地发现,自己现在有点郁闷,第一件事就是换好衣服,画了个妆,拎起包,叩响了书房的门。
没人响应,我又叩了两次,才听到里面传来顾维工作时寡淡的声音,“程暮,有事就进来。”
他根本没有看我精心打扮的结果,至少在这个时间里,电脑上的文件比身后的我吸引人。
我心里的郁闷似乎像是在不断地扩展开来,压抑的难受。
我说:“我出门一趟。”
“嗯。”过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关门声的顾维继而又补充了一句:“早点回来就行。”
祝终日与文件为伴的顾先生早日成为商业界第一位与文件结婚的人。
补充一下,与文件结婚的工作机器人。
如果将女人与男人的爱情比作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那么婚姻好比是战争结束后漫长的谈判。
我手上的牌……非常的难看。
我推开饮料杯,对面的蔡明明正翘着她白嫩的手指捏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模糊不清地说:“你就是想太多了。”她说着,伸手指了指她自己的眼角,“女人啊,一想多,就容易老,你想那么多干嘛。”
我托着下巴,一只手玩着吸管,“我发现吧,婚姻和爱情好像有那么点不一样,但是我又说不清究竟哪里不一样。我可以发誓,我之前对于顾先生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就算有非分之想,也绝对与男女感情无关。
谁都知道,顾先生是一个绝佳地可以利用的资源。
不过他愿不愿被利用,这就是个难题了。
蔡明明上道地:“那就是现在你对他有非分之想了呗。”
“什么话到你嘴里都变了味。”我放开被自己折磨的吸管,歪着头想了想问她,“两个人住在一起的话,需要对等吗。”
她又捏起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