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像一朵鲜花,哭着喊着求着非要往一坨牛粪上插,跌碎了一地的眼镜和玻璃心。
结果令众多男同胞义愤填膺,恨不得把叶析直接踹死——*裸的、眼冒绿光的嫉妒恨哪。
拒绝这么好的女孩本身就是在犯罪!
“我,我本来想请你去听音乐会,李云迪的专场。”罗雅小声说。
叶析心虚地别开视线:“那个……对不起,我已经约了骆柯和夏宇。”
“那你明天有时间吗?明天早上……”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
“我发现罗雅纯粹是自虐型!”站在校园的拐角处,夏宇抻长脖子使劲往叶析那边瞅,“该不会是读书读傻了吧?她是eq太低呢,还是眼神有问题?”
骆柯双手插在兜里,懒懒洋洋靠着棵梧桐树,低垂的视线被略长的额发遮挡住,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缩回脖子,夏宇继续发表感想,“叶析有什么好呀,成绩不好,长得不好,看样子家里也没什么钱,简直是毫无可取之处……”
沉默了几秒钟,骆柯忽然弯眉微笑,慢悠悠道:“我也没觉得你有什么好,不学无术、嗜吃如命、夜郎自大、不知所谓,典型的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夏宇被他劈里啪啦一连串成语轰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咂吧出滋味,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呼哧呼哧直喘粗气:“骆柯!你你你太过分了!我哪里不中用啦?!”
“过分又怎样?”骆柯笑得温温顺顺,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眼睛自上而下,轻蔑地扫了他一圈,“我就是瞧着你哪里都不中用,你有意见?”
夏宇憋得脸红脖子粗,好不容易把胸口堵着的那口气硬咽下去,呕得差点没吐血,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里挤出俩字:“没有。”
对他的怒气毫不在意,骆柯盯着地面,恍惚的眼神表明,其实他什么都没看。
被他的毒舌刺激到,夏宇气得半天没吱声,无聊地晃来晃去。
转了半天圈,转得自己头都快晕了,见那俩人还没有谈完的意思,实在按捺不住,自言自语念叨:“这是要谈多久啊?怎么那么多话说?居然敢把俩帅哥干晾着,真是有异性没同性……”
“叶析!”骆柯抬眼,喊了声。
声音不高,只是稍微拖长了点尾音,叶析一听,就暗叫不妙,骆柯不耐烦了,后果很严重。
顾不得继续听罗雅废话,叶析忙朝她摆摆手:“我赶时间啊,下次再说。”
“叶析,明天早晨你别忘……”罗雅急忙喊,没等她说完,叶析已经转身噔噔噔跑远了。
罗雅怔怔追了两步,蓦地僵住,脚下像被什么黏住,再也迈不开步子。
“走吧走吧,是不是等急了?”因为梧桐树的阻隔,视野并不太好,但她仍清楚看到,叶析站在骆柯面前,一脸讨好的笑。
他并不是漂亮的男孩子,尤其是跟骆柯和夏宇在一起,相形见绌,显得越发平庸。
但他的笑容很温柔,温柔得像春风中轻轻摇曳的柳枝,像盛夏荡起涟漪的碧湖,只是静静看着,就让人的心柔软起来。
虽然表面看起来叶析对每个人都很友善,但罗雅发现,他对待骆柯,显然是不同的。
他凝望着骆柯的时候,眼睛会闪闪发亮,笑容会特别温柔,连语气都低柔了许多……就仿佛,他面对的,是自己倾心爱慕的人。
那份喜悦、那份小心翼翼,从每一个毛孔里钻出来,以至于他周围的空气都氤氲着温馨恬谧的因子。
即使跟自己说过无数次:只要坚持、只要不放弃,迟早有一天叶析会属于她,罗雅还是明显受到打击。
敏锐地察觉到她咄咄逼人的视线,骆柯蓦然转过脸来,和她的眼光相碰,立刻微微弯起眉眼,冲她浅笑示意,随即牵起叶析的手,拖长了语调:“既然不喜欢,就别总跟她纠缠不清,对彼此都不好。”
“我什么时候跟她纠缠了?”浑然没在意他突如其来、不合时宜的举动,叶析大呼冤枉,“是她来找我好不好?我也很烦恼的!”
罗雅身子晃了晃。
瞥见她的失措,骆柯敛了笑意,意味深长地加重语气:“感情的事不是考试,不是只要努力就能取得好成绩的,希望她能早日明白这个道理。”
有什么冰冷尖锐的东西“噗”地穿胸而过,罗雅清晰感觉到锥心的疼痛和刺骨的寒意。
骆柯大大方方牵着叶析的手,拖着他一步一步从她的视野里消失。
望着空荡荡的路面,罗雅眼睛里透出无法掩饰的悲凉绝望,不知不觉攥紧拳头,她那么用力,以至于骨节处都泛出青白色。
“是你们逼我的!”她怨毒的、充满恨意的低语。
***
仨人走出古色古香的b大校门,骆柯抬头看了看天,微皱起眉头。
众所周知,b城的空气质量一向不怎么样,特别是暮春季节,由于沙尘暴不时光临,天空总是黯淡的苍黄色,仿佛空气中都掺了土黄色的粉尘。
今天的情况又显得格外严重,满天阴云像刚在煤堆里打过滚的棉花团,被撕扯得破破烂烂,呈现出灰突突的肮脏,让人的心情都跟着压抑起来。
阴气很盛呢……实在不宜出门。
瞥了眼站在路边等车的叶析,骆柯迟疑片刻,最后还是决定照计划去吃大排档。
他很清楚,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既然如此,能让他开心一次是一次吧。
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