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官场老乌龟想出的办法是两边当权人物一个都不得罪,这办法当即得到其他几位副主任一致赞同,大家决定,“就这么办!”
几位副主任却想不到,祝天尧突然被抓,贾思杰哪里还有心思管什么斗殴事件”处理相关问题?
他此时就像是突然受惊的鸟雀,唇亡齿寒的感觉让他惶惶不可终日立马条件反射冲上去抱紧市委书记朱家友这条粗腿,指望着老领导这把保护伞护其平安。
由于事发突然,朱家友接到祝天尧被抓的消息时间几乎和贾思杰同时,当贾思杰神色慌张进了他的办公室寻求庇护的时候,他本人心里也像是乱。稻草似的一团糟
官场中人,派系分明是最显著的特征之一,古代名曰“党争”,现代社会则曰,“小团体”,“圈内人”。
说来说去其实就是指一帮人围绕一个利益中心点抱成一团,一旦利益链条中间有任何一个环节出事,必将影响到整个链条构成的每一个环节。
祝天尧出事之前没有半点风声漏出,所以才会让官场老妖朱家友感觉有些措手不及。
祝天尧是贾思杰最为信任的心腹下属,贾思杰又是他朱家友一手提携起来的亲信,一旦祝天尧在纪委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可想而知,后果严重!
贾思杰听闻祝天尧出事后,头一个想法是立马找顶头上司朱家友寻求庇护,而对于朱家友这个层级的领导来说,他看待这件事的政治高度却远远高于贾思杰。
他心里考虑的是:
“到底是什么人毫无征兆举报祝天尧?此次祝天尧被抓是源于他跟旁人的私人恩怨,还是公务纠纷?祝天尧被抓到底跟他的顶头上司贾思杰有没有关联?有没有可能是背后有人指望利用祝天尧的案子拔出罗布带出泥?......”
贾思杰哪能猜到老领导心里想什么?他哭丧着脸坐在朱家友办公室里,一副兔死狐悲神情说:
“朱书记,祝天尧知道的事情可不少,咱们可不能对他见死不救啊?”
朱家友平日里最厌恶下属当着自己的面装出这副可怜相,当一把手时间长了,习惯身边都是一群吹鼓手,走到哪都是花儿百日红,处处春光灿烂,各地发展趋势大好。
他一大早因为听说祝天尧出事原本心情不爽,再看贾思杰那副臭脸,气不打一处来,冲他教训道:
“小不忍乱大谋,这还没了解祝天尧被抓的具体情况,你倒是先慌了手脚?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恐怕傻子都能看出你心里有鬼!”
“我?”
贾思杰张口想要解释,见朱家友脸色铁青,咽了口唾液愣是没敢再说一个字。
朱家友此刻没什么心情跟贾思杰计较,冲他没好气道:
“你稍安勿躁,我打个电话去问清楚究竟什么情况?”
“好。”
贾思杰像是听话的小学生循规蹈矩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两只耳朵却像是灵敏的兔子竖起一对耳朵仔细听领导拨打电话的声音。
朱家友脸色凝重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后,足足等了近三十秒,才听到电话似乎接通了,朱家友立马满脸堆笑冲着电话说了声:
“老领导你好啊!”
贾思杰一听,“老领导”三个字,便猜到朱家友此次拨打电话的对象必定政治地位颇高,以朱家友定城市委书记的身份,能被他称为“老领导”的人肯定是地位在他之上。
他心里想着,“祝天尧的事情让朱书记也坐不住了,看来他是要力所能及利用自己的关系网络搭救祝天尧呢。”
一想到这,贾思杰看向正在打电话的朱书记眼神里充满了感激,这种节骨眼上,朱家友能费心劳神去搭救祝天尧,首先说明他对下属这份情意让人感动,另外,祝天尧平安,自己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朱家友跟“老领导”打电话的时候,一直是听的多,说的少,嘴里不时“嗯”的应一声,脑袋不一会就轻轻点一下头,对打电话的人一副言听计从的模样。
这通电话足足打了十多分钟,朱家友终于冲着电话说了声,“让老领导费心了!”,脸色不太好的挂断了电话。
早已在一旁等的心急如焚的贾思杰赶紧问:
“朱书记,现在怎么说?”
贾思杰是近视眼,而且还是高度近视,一激动起来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也跟着晃动似的,让他不由自主想要伸手推一把。
刚才坐在沙发上两眼一动不动盯着朱书记打电话,因为心里紧张的缘故,他几乎每隔一两秒就忍不住伸手推一下眼镜架,这会见朱书记放下电话,几乎一只手就要粘在镜架上,一边推一边问道。
朱家友深邃眼神看了一眼坐在面前的贾思杰,刚才接电话时脸上伪装的笑容渐渐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苍凉。
足足过了一分钟,朱家友才像是逼于无奈口气对贾思杰说:
“贾副市长,祝天尧的事情你心里要做好最坏准备!”
贾思杰等了半天听到这么一句烧心的话,当即差点条件反射从沙发上跳起来,他以为朱家友话里的意思是提醒自己,这件事很可能无法挽回,祝天尧的案子调查到最后必定无疑要牵涉到自己身上。
清官如虎,贪官如鼠。
贾思杰一下子浑身冷汗直冒,尽管心里急的火烧一般,却也只能可怜巴巴两眼盯着朱家友,替祝天尧拼命求情道:
“老领导,祝天尧的事情您可不能不管哪,您要是不管的话,那,